于是她终于撑不住求了饶,向守在外头的狱卒讨一碗水喝,那狱卒听了不敢擅作主张立马去禀报了沈锦兮和秦斯郢。
“大娘子口渴了是吧?那我们就好好谈谈,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屡屡加害于我?甚至几次三番想要置我于死地。”沈锦兮手里端着一碗清冽甘甜的井水,抬起头看着大娘子,眼里隐隐起了愤恨,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
可大娘子却只是冷笑了一声,也挣扎着抬起头来瞪着她,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恨:“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一个从前肥的连路都走不了的死丫头,慢慢变得如此窈窕纤柔,模样还越来越勾人,我和茹儿母女俩比不过,心生嫉妒罢了。”大娘子抬起头盯着沈锦兮,冷冷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愤恨,说的像是真的一般。
可是沈锦兮却压根儿不信,大娘子和沈碧茹母女俩一向自视甚高,从不曾觉得自己在容貌才情上输过别人半分,更是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过,所以如今丢出这样的由头来,她便是一丁点儿也不会信。
“少在这胡扯,这原本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你不愿说也就罢了,不过贡品丢失,还有黄金走私案,还有山头那一片兵工厂的幕后主使,你必得要供出来,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沈锦兮抬起头盯着大娘子,趁着她如今饥渴难耐意志薄弱,便又出言强逼。
“呵呵,你当真以为如此,我就会服软招供吗?你休想,不妨告诉你,你的亲娘也是因为发现了山头底下的兵工厂,跟你一样不愿意消停,想查个清楚,所以才丢了性命,而且害死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你那假仁假义沽名钓誉的爹,他为了一己私利,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发妻,让你过了多年爹不疼娘不爱暗无天日的日子!”
大娘子被吊在木杠之上,只觉得猴头像是有火在灼烧一般,腹中也是饥饿难耐,整个人已然扛不住几近晕厥,可饶是这样,她却依旧不甘心。
她这些年费了无数的心思,想要了结沈锦兮的性命,可是到头来非但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竟然还连性命都捏在了别人手里,她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哪怕命不久矣,她也要给活着的人再找些不痛快。
而沈锦兮听了这话瞬间便愣住了,许久都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这话是何意?我母亲是我爹害死的?”抬起头看着大娘子,满目疑惑,心头更是觉着震惊。
关于原先那个沈大娘子的死,她从温芷妍嘴里听到了一些,又看了宋姨娘的绝笔信,所以别以为是大娘子害的,可是如今,大娘子却如此言语,且瞧她言之凿凿,不像是说假话,所以沈锦兮一时有些震惊,也不敢怎么相信。
“没错,你母亲的命就是丧在你那爹手上,快去杀了你爹,替你母亲报仇去吧,又或者躲屋里心如刀绞去吧,其余的就别问了,你休想再从我嘴里问出一个字儿来。”大娘子抬起头,瞪着沈锦兮眼里满是冷笑,牙齿更是咬的咯咯作响,好似心头瞬间痛快了一般。
“那我母亲究竟是如何被害的,幕后可还有主使之人,你若是愿意说与我听,我自会去秦公子面前求情,让他保你性命。”沈锦兮只觉得心头波涛汹涌,许久不能平复,半晌才又抬起头问道。
可她的话音刚落,大娘子蓄在嘴边的嘲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一群黑衣蒙面人便突然闯了进来,砍断木杠上的铁链将人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