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最怕的就是捧杀。
因为你容易信。
毕竟是捧着你嘛,听起来像是好话,谁不喜欢人夸你呢。
但也就是这种捧杀你的人,才最是可恨的。因为他们最误你,可是你偏偏又恨他不起来,反而还得感谢他。
就刘强跟周仁说的这些话,要是有人对你说了,千万离他远一点儿。跟这种人接触,真没什么好处。
这边,周仁一嗓子下去,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毕竟大厅比较容易回音,加上几个人离得也近,一嗓子下去把前台、刘强、还有那位大哥,全都吓了一个激灵。
电话那头还在喊着什么,周仁没有听,自个儿喘着粗气,把电话给挂了。
“啪啪啪!”大哥给他鼓掌,“真是个爷们儿!”
前台小妹也举起粉拳给他鼓劲儿:“坚强!”
“好样的!”刘强给他鼓了鼓掌。
有了这三个人的支持,周仁脸色缓和不少。抿着嘴,面带笑意,心怀感激:“谢谢,谢谢你们。”
······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先不走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反正以我的本事,去哪儿不能吃饭啊。不行我就创业呗,你说是不是?”
“当然了,你周仁能是一般人吗?我支持你。”
看了看点儿,时间也过了中午了,吃完了午饭,刘强暂时告辞。临别时留下了自己家的住址,交代周仁有什么事就去找他,什么事都可以。
然后直接就走了。
“嫂子呢?今儿没在啊?”
“去接孩子去了,小的又在学校闯祸了,让老师叫去了。”
“嗨,现在的小孩子就是好淘气,没事儿,活泼。”
这就是聊闲天儿呗,不能一开始就步入正题,得一点点聊到上面。
不能跟有些人似的,几百年不联系,一开口问你:“在不在?”
你说:“什么事儿?”
他说:“手头不方便,借点儿钱周转一下。”
“对方已不是你的好友。”
这样就比较尴尬了,没有一个缓和的过程,换谁谁也接受不了,除非借钱那人是你爸妈。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老板也知道他今天不是来喝酒的。说着话呢,自己就从柜台后面出来了,手里头拿着一个本儿。
这本儿呢,得比A4纸大一些,黑色的皮子包着,皮子保养的锃亮。边儿上呢还镶有金线,看着十分的精致且尊贵。
老板在刘强面前坐下来,把本儿往桌上一放,朝刘强推了过来。
“你的事儿,倩雯都跟我说了,这邮册是我这些年集的,还没集满,不过应该能换几个钱。”
刘强珍重的接过来,来回翻看了几眼,随即小心合上,恭恭敬敬的给老板鞠了一个躬。
“您这回是帮了我大忙了,您放心,这宝贝我不白要您的,也不会给您弄丢了。我拿它去应个急,至多不超过三五个月,到时候必定全须全尾的给您还回来。”
刘强的态度很恭敬,话说的也很郑重。
老板笑了笑:“不着急,慢慢用,别给我弄丢了就行,不然我这七本儿就不全了。”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许大茂让那么一惊,刚刚结痂的伤口都快崩开了,疼的他直嘬牙花子。
“缓缓。”刘强赶忙送来一杯热茶。
茶是上品的正山小种,每一个茶叶子都很完整,不说喝了,光是闻一闻就是满口的清香。
“好茶。”许大茂也算是吃过见过,好赖一看就知道。
泛醒了半天,他来回望了望,纳闷道:“我怎么在这儿啊?”
得,又失忆了。
太好了!
见此,刘强赶忙答应:“那谁知道啊?问你自己呀。”
“我······”许大茂皱着眉头开始思考,隐约间好像有很多画面冒出来,但仔细去想的话,脑袋又撕裂的一般疼,什么都乱了。
“别想了别想了,疼就别想了。”刘强赶忙打岔,生怕许大茂想起来点儿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忘了挺好的,人生总是充满了烦恼,你能忘记,也算是一种福气。”
“听你这么一说,感慨良多啊。”
“客气。”
“话说我到底怎么来的?”
“不知道啊。”刘强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回来的时候你就躺在我家门口,好家伙满脸是血,我赶紧就把你拉回来了。得亏是我发现的及时,不然这么冷的天你不流血流死也得冻死啊。”
“谢谢啊。”许大茂咧嘴笑了,有些害羞,五官挤得跟菊花一样,看起来还挺憨厚。
“嗨,都是邻里街坊的,区区救命之恩,我也不需要你当牛做马,随便给我个十万八万的也就算了。”
“我······”
“没事,可以了,多少算多啊,是个意思就行。但你记住啊,这不是我在管你要钱,这是救命之恩,是有因果的。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不给,不然这么大的因果早晚得还啊。老天爷那个玩意儿,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你啊。现在十万块钱把因果一了,以后你也就不欠我的了,这不是我在管你要钱,是我拿你的钱办你的事。”
许大茂本想反驳,但是听刘强这么一说,竟然还觉得挺有道理。
“谢谢啊。”
“嗨,谢什么呀,来吧,知道你没那么多现钱,欠条我都给你写好了。”
说着话,刘强直接拿出一张白纸来,不由分说拿起许大茂的手咔嚓咬了一口,直接在纸上按上了一个鲜红的指印。
“来来来,再签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