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被带到朱瞻基的马前,赶紧跪地磕头行礼,朱瞻基摆手让他起来说道:“现在是在军中,不讲这些虚礼,朕问你,你是如何从乐安城中出来的?”
“是汉王命臣出来,汉王让臣转告陛下,只要陛下能让汉王一脉相传,他愿自缚双手任由陛下处置。”
“你是来给汉王做说客的吗?”
“臣不过是汉王的阶下囚,怎么可能给他当说客,这不过是臣为了脱身才答应的。”
“乐安城中守备如何?叛军士气如何?”
“陛下,这一点臣也在疑惑,按理说汉王已经举起反旗,应该加强乐安城中的守备,以防官军的攻城。
可是让臣不解的是如今的乐安士气低落,军备废弛,根本就不像大战来临的样子。汉王现在也是六神无主,整日长吁短叹,不然他也不会将臣放出来,最有可能的是杀了臣祭旗。”
长史说完之后,朱瞻基沉吟了半天没说话,他无法判断长史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既然如此,你可敢替朕再进一次乐安城,告诉汉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的罪行是什么样的,完全取决于他自己,朕不会与叛贼谈条件。大明也绝不会接受任何叛贼的条件,他只有无条件投降一条路可走。
朕可以保证的是投降之后,朕不会伤害他的家小,毕竟那也是朕的亲人。”
长史知道皇帝这是不信任他,若是他能把朱高煦劝说的无条件投降,他算是立功一件,若是朱高煦不接受无条件投降,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朱高煦的屠刀。
罢了,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寄希望于朱高煦能够放下武器,出城投降。就算死在朱高煦的手中,也能为子孙后代挣下一份荣耀,至少能够福泽三代。
朝廷五万大军在乐安城下二里之外扎下营盘,朱瞻基让人将长史送到乐安城下,长史冲着城上高喊:“汉王!臣回来了,带来朝廷的条件,请汉王将臣放进城去,臣好与殿下详谈。”
朱高煦此时正在城墙上观看朝廷大军的军容,不由得暗自赞叹。朱高煦带兵多年,军队的战斗力如何,只要看一下他的军容军貌就能看个差不多。
看着各个旗帜下的朝廷大军,几杆将旗之下的京营官兵其军容风纪并不出彩,基本保持了京营军队一贯的水平。让朱高煦击节赞叹的是中军的军队,这支军队衣甲分明,在扎营时分工明确,扎营的速度明显比其他军队快上很多。
这样的扎营的速度一定是日常训练的时候经常练习,可见这支军队平常的训练强度之大。
朱高煦暗自评估了一下,自己带着自己手下的军队在巅峰状态下也未必能够战胜他们。
朱高煦知道这是大侄子自己训练出的军队,可以说是皇帝陛下嫡系中的嫡系。有这样一支军队在皇帝身边,大侄子的皇帝之位看来是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