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吃到第一口孩子的饭食时,学堂的山长就知道自己完了。自从掌握了学堂的财权,他就发现了一条来钱的路子。县衙每月按着人头给学堂拨伙食钱,这些伙食钱足够学堂上下吃到不错的饭食。山长觉得这些孤儿没必要给他们吃的那么好,能够填饱肚子就行了。
不过山长不敢克扣所有人的伙食,教职工的伙食标准还是按照县衙拨付的标准。同时克扣下的伙食钱他也没敢自己全部眛下,而是拿出一部分给教职工分了。
山长就是用这种并不高明的手段,成功的将学堂上下打造的铁板一块,得到好处的教职工自然不会向县衙告密,告密之后他们就再也拿不到这份好处。
孩子们本来都是孤儿,没来学堂之前他们饥一顿饱一顿,如今在学堂能够吃到饱饭,孩子们都很满足,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伙食被无耻的山长克扣了。
山长被押过来的时候,朱瞻基有些好奇的问他:“你虽然没有考取功名,好歹也是过了府试的童生,四书五经都读过吧?”
“回陛下,草民读过!”
“这四书五经可有教你如何克扣钱粮,你做一个小小的学堂山长,就敢这么放肆的贪污,若是让你当官你还不刮地三尺,是真不怕王法的制裁吗?”
“草民刚开始的时候是怕王法的制裁,可是当学堂上下都被草民买通的时候,草民觉得是不会被发现的,反倒不害怕了。草民没想到陛下会来学堂,而且还直接进了食堂,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朱瞻基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朕看食堂是为了看一看孩子们的伙食情况,没想到竟然牵出贪腐案,连孩子们的口粮你都要克扣,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山长自知无法幸免,也豁出去了,抬头看着朱瞻基道:“皇上,草民虽然只是个童生,但是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如今却只能为了这五斗米与这些贱民为伍,甚至这学堂还有女娃读书,岂不闻牝鸡司晨乃是祸乱的根源,况且还要用青楼女子任教。
而且这学堂不教经史子集,偏偏学一些旁门左道之学,这样误人子弟的学堂还是早点关了的好。更何况女童那边竟然还用青楼女子任教,官府这是打算培养官办妓女吗?”
听着山长的无礼叫嚣,朱瞻基给气乐了。指着他的鼻子问道:“官府用青楼女子就是培养妓女,那么用你是培养什么人?是贪官吗?学着你怎么克扣钱粮,中饱私囊吗?读书人若是都是如你这般,朕宁愿用青楼女子。”
这话的羞辱性及其大,皇帝这是说读书人的德行还不如青楼女子呢!
山长没想到皇帝竟然拿青楼女子与读书人相提并论,脸顿时涨的通红,大怒道:“你这昏君竟然如此羞辱我名教弟子,士可杀不可辱!”
范安听这山长竟然辱骂皇帝,顿时大怒,抬手对着那山长就是一个大嘴巴,范安从小就是做为贵人的贴身护卫培养的,那是经过专业武技训练,手上带着功夫的。
这含怒的一嘴巴,把山长嘴里的牙抽掉了几枚,嘴里的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