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知道皇帝的脾气,也不问是为什么,转身出去安排人去京城传旨。京城距离天津卫二百多里,快马加鞭一天的时间足够赶到京城。
胡元澄接到皇帝传召他到天津见驾的口谕,有些踟蹰不前,他也不知道皇帝召见他是福还是祸。
毕竟他的身份敏感,如今安南又在叛乱,虽然在胡元澄眼里安南叛乱就是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天。
可是他毕竟是安南人,而且还是王室成员。可是再纠结他也不敢不去,与胡元澄的纠结不同,他儿子黎叔林却认为是好事。
“父亲勿忧!陛下召见您,必然是要大用于您,相必是工学之事,陛下热衷于工学,认为只有发展工业才能富国强兵,您就放心的去面圣吧!”
“但愿如此吧,这个时候太敏感了!”
“有什么敏感的,皇帝连阮安都能派去安南做监军,更何况你我父子不过是杂学官,又掌握不了军政大权,皇帝陛下防着谁也不会防着我们。”
这就是旁观者清,黎叔林很好的把自己融入到了大明的社会里,而胡元澄还是有些故国情怀,产生这种想法也就不足为奇。
经过儿子这么一开导,胡元澄豁然开朗,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还是我儿聪慧过人,未来我儿之成就必然超越为父许多。”
“多谢父亲夸赞,不过父亲还是想想如何应对陛下的问对。”
“我儿认为皇帝陛下会考校老夫什么?”
“考校什么儿子不知道,不考校什么儿子倒是知道,陛下绝对不会问你经史典籍!”
“你这孩子,为父一个杂学官,陛下怎么可能考校经史典籍。”
黎叔林微微一笑道:“父亲,陛下考的就是您的杂学,若是陛下一力坚持,在位时间长一些,未来杂学说不定还能成为正途。”
胡元澄一琢磨还真有这种可能,从陛下还在潜邸时,就非常重视杂学,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望,与百官作对。
“若是考校杂学这正是我黎氏所长,老夫心里也就有些底气了,就算最后的考校没有入了陛下的眼,那也是老夫学艺不精。”
怀揣着半忧半喜的心情,第二天一早胡元澄骑快马赶赴天津见驾,一路无话到了直沽港口天色已经发暗,本以为皇帝今天不会召见他,没想到守在行营大门口的小宦官发现胡元澄到了,赶紧说道:“胡大人快随奴婢去见驾吧,皇爷已经等了您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