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为何要住在那里,以朕对她的了解,她要想过好日子,太容易了。这么多年白莲教的在民间敛了多少财富,就算她只保留一小部分,也足够她衣食无忧,何必吃这份苦。”
“她倒是对臣说过,她就是想在一边看着那些孤儿无忧无虑的长大,她已经对不起了这些孩子的母亲,不能再让这些孩子受苦。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孤儿学堂的孤儿有两成都是她找来的。陛下,这个女人心里有一肚子的苦水!”
朱瞻基狐疑地看了唐三任一眼,说道:“季重倒是颇有恻隐之心,这唐赛儿长得不错吧?”
唐三任没想到皇帝突然之间会拿他开玩笑,呆愣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臣与唐赛儿见面的时候大多数都在夜晚,她都带着羃籬,臣看不清她的相貌。不过后来她在山脚下结庐而居,臣倒是远远看到过她的样貌。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年龄有些大了。”
“年龄有些大?”朱瞻基没想到唐三任对唐赛儿的观感竟然是年龄大了。
“是,毕竟已经是寡妇了,不年轻也很正常。”
朱瞻基回想了一下那天见到唐赛儿的情景,唐赛儿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不过以这个十五六岁就已经成亲的时代,二十四五岁确实是很大了,女人三十岁都有可能当祖母的。
“先不管她了,派人盯着点她,只要她安分守己,朝廷还不至于连这么个异见者都容不下。”
“臣明白,还有一件事需要陛下裁决,臣的顶头上司,涿州知州最近频繁向臣施压,希望臣能把人工孵化技术出让给当地的大户,臣觉得一旦让大户掌握这项技术,用不了几年百姓就养不起鸭子了。”
“呵呵!他们的手倒是伸的很长,不用理会他,过完年朕打算把良乡县与房山县合并,改为房山直隶州。这样你就不再受那涿州知州的管辖,你要做好接收良乡县的准备。”
唐三任心中一阵窃喜,这是要升官了。房山是小县,知县的品级只有从七品,直隶州的知州可是从五品。这一下子自己可就是连升四级了。
“臣谢陛下隆恩,敢不效牛马走!”
“先别忙着说好听的,朕能直接控制的州县没有几个,你上任之后,要把全州的权力握在手里,房山离行在不远不近,正适合朕的一些新的政策试行。”
“臣明白,不过陛下这州同知与通判要慎重选择,不然臣每天就只能与这些佐贰官勾心斗角,什么正事都干不了。”
“人员的调配朕已经有合适的人选,程芦山在户部历练多时,正是放出去查看成色的时候,就让他给你当同知去,程芦山精通会计之学,州中的财政之权可以交给他。通判掌刑狱诉讼,缉捕盗寇,需要一个精通律法之人,这个人选朕再斟酌一番。
房山的一举一动都将牵涉整个大明未来的走向,可以说房山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大明,季重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为了大明的万世之基,臣辛苦点算什么,臣唯一担心的是臣能力不足,把陛下交于臣的差事办砸了。”
“无妨,房山离行在这么近,有什么疑难之处,季重快马来见朕,朕帮着你一起参详。”
朱瞻基的话让唐三任感动的热泪盈眶,士为知己者死,皇帝如此的信重与他,他唐三任怎么能不尽心竭力为陛下开好这宣德改革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