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觉得找到草木灰和粪肥能够肥田的秘密,比读什么四书五经更加重要,若是读书都读成何御史这般连太史公是谁都不知道的时候,这书读的还有什么用?
都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朝堂上诸位爱卿,你们有多少人在读史,又从史书中得到了什么启发。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吧,都回去仔细想想!”
说完朱瞻基头也不回的走了,范安则停下来喊道:“明天辰时,武臣到乾清宫议事!”
喊完这一嗓子,范安赶紧快走几步,追上皇帝的身影。皇帝似乎长了后眼,范安的脚步很轻,皇帝还是发现了他跟上来了。
“范安!你说今天朕说的这些话,他们听进去没有?”
“奴婢不知道,皇爷金口玉言,他们怎么敢不听仔细了!”
“皇帝若是金口玉言,就没有王朝更迭了,皇帝也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一环,无非是特权更多一些而已。
他们能听进去,慢慢做出改变,朕还可以提携他们一下,若是还是这样死不悔改,就抱着读书人那点儿特权不放,那就只能将他们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范安果断的闭上了嘴,没有接话,他知道皇帝这是在自言自语。
第二天辰时,在京的武臣全部到了乾清宫,这时候大明已经没有战事,除了西南的土司时不时出来蹦跶几下,其他地方基本上已经是平安无事。
山东的白莲教起事,在武臣们看来,这哪是起事,分明是送人头来了。
武臣们已经习惯了皇帝的做事风格,进了会议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等待皇帝的到来,皇帝倒是没让他们等太久,很快便走了进来。
身后的几个小宦官在金英的指挥下,在正墙上挂起一副巨大的山东地图,朱瞻基看着地图挂好后问道:“都听说了白莲教造反之事了吧?”
“听说了,臣请命带兵征讨逆贼,保证将白莲妖孽一网打尽。”保定侯孟瑛第一个站起来请战。
保定侯孟瑛在另一时空受兄长孟贤的牵连,在洪熙元年被仁宗朱高炽发配到云南戍边。这一时空受朱瞻基的影响,躲过了发配的命运,一直掌管着军事改革后的赞画参谋部。
“保定侯忠心可嘉,朕心甚慰。白莲教不过是一群邪教妖人,对付他们并不难,不过朕还没打算这么快的将这伙子邪教分子打掉。”
说着朱瞻基指着地图说道:“你们看下山东的地图,大运河南北贯穿整个山东,朕只要守住运河,挡住反贼西去之路,北边守住河间府与山东搭界之地,南边守住淮安府与山东搭界之地,反贼就只能在山东这片地方折腾。
随着反贼队伍不断的扩大,粮草的需求就会与日俱增,那么他们的粮草怎么解决?”
“只能依靠劫掠大户获得补给,黔首百姓可没有余粮供他们消耗。”武安侯郑亨说道。
朱瞻基指着地图用手向前一推道:“我们守住南北,然后以运河为起点,一路向东慢慢推进,反贼要想活命就只能一路向东逃,然后一路东逃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