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没有能力抗住这么大的乱子,除非陛下领衔主持,才有可能执行下去。”
想把朕拉下水,给你们当背锅侠,门儿都没有,这天下就没这么好的事儿。朱瞻基怎么可能上这种当,打断杨士奇的话说道:“朕当初就已经说过,今后朕将民政交于内阁,从此不再插手民政之事,朕乃是一国之君,言出法随,怎可朝令夕改,如此何以服众?”
“陛下就任由天下这么糜烂下去吗?这天下可是朱家的天下,而不是臣等的天下。臣等大不了可以回家种田,一旦天下大乱陛下可有退路?”杨荣看到皇帝不肯承担责任,不由得火气上顶,好没等杨士奇说话,便抢着怒声怼了皇帝一句。
“杨勉仁,依你看来朕该怎么做,朕是不是应该夸你们贪的好、贪的妙,要不要朕把商税也交给你们去贪?”
杨荣也豁出去了,顶着皇帝的话说道:“陛下觉得士绅将土地都占了,朝廷收不上税,是怪士绅贪婪,可是没有士绅陛下就能收的上税吗?
没有士绅谁给陛下稳定乡村,以乡村的宗族观念,各个家族岂不是全都结寨自保,陛下能打下多少自保的堡寨?”
这话若是朱瞻基没有后世的见识,可能也就信了,人的惯性思维就是不能惹众怒。可是朱瞻基是亲眼看见了后世摊丁入亩的成功,无论是结寨自保,还是士绅反抗,只要自己手中有完全效忠自己军队,手中握着刀子,这些人还敢反抗吗?
若是在大朝会上面对杨荣从此无礼的指责,朱瞻基说什么也会将他拿下,以正视听。不过今天这种在乾清宫小范围的奏对,人家生气了说几句过激的话自己也没必要上纲上线。不过若是杨荣还是咄咄逼人,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算。
“杨勉仁,那你来说说朕该如何应对?前提是朕没钱,朕收入的这点儿钱都用来赈济天下的流民百姓了,已经没有余力。”
“陛下怎么会没钱,臣可是听说陛下的银行里可是放着几千万两的银子在那里压箱底。拿出来几十万两就足够用来此次平叛了。”
朱瞻基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将念头打到银行的准备金上了,不由得火撞脑门,顺手抄起龙书案上的一块羊脂玉镇纸就对着这老小子砸了过去。
这要是砸实在了,杨荣就得当场脑袋开瓢交代到这里,好在杨荣头一偏,镇纸的棱角扫中了太阳穴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脸颊便流了下来。
镇纸落在了杨荣身后不远处摔成了好几截,朱瞻基指着杨荣的鼻子骂道:“你这卑鄙无耻的老狗,别以为朕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银行才被挤兑了多长时间,你就又想打银行的主意。
这银行里的银子可都是储户的血汗钱,朕挪用了之后,储户来提钱,朕拿不出钱来,再引起挤兑,银行还能撑得下去吗?
上一次的挤兑,你杨荣扮演了什么角色,别以为朕不知道,朕是觉得你还算是个人才,对你一忍再忍,你可别得寸进尺!”
杨荣吓坏了,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暴怒的皇帝,好汉不吃眼前亏,也顾不上太阳穴上的伤口,跪地叩首请罪。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知道内情之人,虽然不明白皇帝为何明知道是杨荣操纵了对银行的挤兑,却没有对杨荣采取任何动作。但是谁都知道皇帝肯定是对杨荣有着深深的不满。
杨荣也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背后的势力都他不得不采取与皇帝对抗的态势,双方一直都是在规则范围内动手,不突破底线。没想到今天杨荣竟然公然的来挑战皇帝的底线,一旦储户知道银行为了支出战争军费,将储户存在银行的钱拿去做军费了,再一次挤兑很快就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