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盐税改革方案让会议室里的朝臣眼前一亮,这样的征税方式减少了很多的麻烦,只要控制食盐的生产源头,就能彻底掌握食盐的销售,朝廷只需要打击私自生产食盐的私盐贩子就能完全控制食盐的源头。
至于老百姓用烧锅煮盐的那点儿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在大批量工业化晒盐之后,估计盐商的零售价都要比煮盐的成本价低。
大明朝目前有六千万人口,按照每个人年消耗食盐五斤这个最低消耗量,古人体力劳动繁重需要的盐分补充要比现代人多不少,一年五斤盐只是最保守的估计,这还不算一些酱菜腌肉等手工业用盐消耗。
大明朝一年保守的食盐消耗量是三万万斤,各地生产食盐的成本并不一样,山西的池盐成本不高,一斤的成本也就四五文钱,而四川的井盐成本却要十文左右,淮扬的煮盐成本最少都有十几文钱。
若是按照成本的价格成本定价,就会导致各地的盐价大不相同,这样就会出现商人倒买倒卖的投机行为,全国必须统一定价。
朱瞻基对全国的盐价非常清楚,抬头看着朝臣问道:“全国盐价必须统一,大家认为该如何定价才好?”
“陛下!盐价的高低不但有生产成本的原因,还有运输的成本,食盐非常沉重,一斤盐每增加百里的运输成本最少增加一文钱,想要降低盐价,不但要减少生产成本,还要降低运输成本。
目前大明能够产盐的地方就那么几处,一座盐场所辐射的距离不会超过五百里,超过了这个距离,盐价就只能是天价,老百姓肯定是吃不起的。
然而我大明产盐的地方除了沿海,内地就那么几处,靠近河流的地方,有水运加持运输成本会小一些,若是没有河流只依靠马车运输,成本根本就无法降下去。
盐税更是朝廷不可或缺的一份税收,老百姓每年大部分收入其实都花在了买盐上。”杨士奇叹了一口气说道。
朱瞻基皱了一下眉头,他是知道大明盐价腾贵,可是没想到这价钱会因为距离差的这么离谱,老百姓忙活一年只够买盐的钱,这样下去怎么能够让老百姓拥护朝廷。
“不管用什么办法,盐价必须要降下来,大明主要的产盐之地在山西、陕西、四川,这些地方的食盐各自辐射的距离并不远,内地的交通条件有限,不能指望这些地方的食盐调节盐价。
想要食盐价格降下来还是要在沿海地采用晒盐的办法进行制盐,朕会调集工业部的大匠研究如何能够快速制盐的办法,一斤盐的出场价不能超过十文,若是成本超过十文,由朝廷补贴差价。
这样加上五成盐税,一斤盐的出厂价就是十五文,这个价格即使走远一些,一斤盐的成本价格也不会超过贰拾伍文,这样的价格加上商人的利润盐价不能超过三十五文,若是哪个盐商敢超过三十五文卖盐,工商管理部门就抄了他的铺子。”
“陛下!若是如此强硬规定,是不是会打击商人的运盐的积极性,若是无人运盐,岂不是让老百姓没有盐吃吗?”杨溥站起来问道。
“没有人运,那就让皇家粮业接手,朕就不信这卖盐虽然是利润没有那么大了,但是胜在稳定,不怕砸在手里卖不出去,肯定会有眼光长远之人运输售卖。
况且我们计算的是陆路运输,若是用船运输,那么这运费还是会降低不少的,相信眼光好一点儿的商人是能看到这一点的。
皇家粮业可以把距离盐场路途近的地方让给商人,专门做路途远的生意。这样商人还不知足,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若是如此明年的盐税就要少上很多了,按照全年消耗三万万斤计算,一年的盐税就剩下一百五十万两了,若是再补贴一些盐场的成本支出,能剩下一百万两就不错了。”王佐皱眉说道。
“一百万两已经不少了,随着以后大明人口的增加这个税收会节节攀升的,而且沿海晒盐的成本在朕看来,用不了多少,现在成本高昂,主要是因为提水需要人工,若是能够设计一款自动提水的设备,这晒盐成本一下子就能下降大半,这些朝廷经营的盐场还能给朝廷创造大量的利润。
朕希望这食盐的价格最后的稳定在十文以下,这样的盐价才能让老百姓的生活不受太大的影响,朕也知道暂时这个想法就是奢望,希望在朕的有生之年能够看到。”
“陛下真乃仁君也!臣等自愧不如!”群臣立刻给皇帝拍起了马屁。
朱瞻基对这种不痛不痒的马屁无动于衷,马屁拍的再好也不如实实在在的做事,这天下是他老朱家的,只有天下好了,大明民富国强,天下百姓都感激老朱家带给他们的好日子。只要老朱家的子孙不作死,那个时候才能安稳的坐在龙椅上,至少不用担心被人革命上了断头台。
别的不说老百姓就不答应,谁知道换了天子,还能不能过现在的日子,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改变舒适的生活。
“现在确定了明年的田税与盐税的数量,那朕就将朕手中的几处收入也说明一下,首先最大的一块收入是海外贸易盈余,今年一年的获利是三千万两,这包括与西洋的贸易,还有与南洋各国,以及海外封藩各国的贸易。
其次是海关关税收入目前允许出海贸易的三处海关分别是天津大沽港、上海港,以及广东广州港。这三处港口税收最高的是上海港,今年的关税收入是五百万两,广州海关的关税收入是三百万两,天津港的关税收入是二百三十万两。
其次是两个工业区的工商业税收与由朕主导的工厂销售利润,这一部分由于比较繁杂,朕就不一一细说了,总量大概在五百万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