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沫沫心中暗叫不好，难道......

她手有些颤抖地伸向他的宽袍，他玉石般的胸膛上多了一个伤口，此刻正涓涓地往外流着鲜血。

天啊！

张沫沫整个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握着他衣衫的手也跟着颤抖，她不敢置信地望向苏漾，后者却一脸餍足，甚至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真好，现在这个你也发现了。”

他碧绿色的眸子在夜里像是在发光。

张沫沫心沉到了谷底，她不想再多说什么，只道，“你撑一下，一会儿大夫就到了。”

她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撑着他半边身子，想将他扶到一旁的榻上，无奈床榻上满是脏污，又有半张倾倒的书架，已经无法躺人了。

怎么办，以苏漾这身体，还能回净幽阁吗？

她正深思，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这些小伤而已，不必这般大惊小怪。”

张沫沫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先是将椅子扶起来，然后放苏漾在上面坐着，这才说道，“苏漾，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表情严肃，字句铿锵有力。

谁知——

那妖孽般的人儿却笑了，笑得那样轻快恣意，仿佛遇见了世间最愉悦的事情，本就谪仙般的脸此刻完全舒展，竟美得令人忘却呼吸。

半晌，他这才抬起头，望着张沫沫，像是一只慵懒的猫，“这下，你心里就只能想着我了吧。”

“什么意思？”

张沫沫后退一步。

“公主殿下在景山宫待得这般心不在焉，不就是惦记着锦绣宫的那个竹君公子吗。”他淡淡地说着，神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却字句都像是敲在张沫沫心上，“那眼下，苏漾比他伤得更重，公主殿下看望竹君公子的时候也会像现在一样，也是这般心不在焉吗？”

他仰起面孔，眼底一片细碎的光，竟当真是在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