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天旋地转，红衣少年闪身而上，一柄利刃在昏暗的烛火中散发着幽幽的寒光，直击要害，张沫沫只觉脖颈处一凉，整个人被劫持，动弹不得。

他眼神冰冷，像是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偏就一张脸又生得极美，持刀的手寒冷如冰，“上次杀不了你，不代表这次也不行。”

言辞狠厉，刀锋逐渐逼近肉里，隐隐作痛。

看来以前那个九公主把苏漾得罪透了，张沫沫可不想刚降落这个世界就小命呜呼，连忙说道，“杀了本宫，你也逃不出去。”

“无碍，有公主作陪......”他说话间都气息不稳，只感觉整个人都要背过气去。

手上的刀刃却步步紧逼。

动作间铁链哗啦作响，红衣露出一角，张沫沫注意到他身上有大片狰狞的伤痕，红红肿肿，不曾被好好处理过。

“苏漾，你怎么总想杀了本宫，可惜这个本宫给不了你，你换个要求。”

少年不语。

“不过你想杀本宫，倒也可以。”

少女穿着大红喜袍，眼中浮现着微光，“于你而言，杀了本宫不算什么难事，可是，你也必死无疑。都说琴国之人最有骨气，虽死犹荣，崇尚气节。亡国之仇还没报，琴国境遇也没改善，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

混沌之中，她每一个字却又落在了他的心上。苏漾视线剧烈的摇晃，他强自忍住身体的不适，半晌，苦笑爬上嘴角，他只不过是荒唐九公主的一个妾室，他即便屈辱地活下来，又能做的了什么？

少女仿佛猜到他每一个心事，细软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入耳中，“苏漾，活下去才有可能，死，就一定没有可能，”

苏漾抬起头，视线落在她不算多好看的侧脸上，听到她一本正经地说道，“苏漾，做个交易吧。”

“你我之间和平相处，本宫不会为难你，你也不必这般提防本宫，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过，不要伤害大梁国。”

她神情认真，苏漾几乎快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她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她的命都在他手里。

“来日方长，苏漾，只有本宫才能护着你。”

少女声音带着令人镇定的力量。

苏漾一瞬不瞬地瞧着她，像是想要探究到她心里。脑海中覆盖一阵又一阵的潮水，不复清明，却又好像看到了琴国花开靡荼的三月，苏漾自嘲一笑，丢开了刀子。

碧绿的眼眸中盛满春水，还有被硬生生压下去的屈辱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