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塔林还听人说过,在西津,允许男人出家当和尚,但是不许女人出家当尼姑。
“所以说,塔林,你要是遇到个女山民,要是有本事,就忽悠她当你的小老婆,只要不是强迫,在西津这里可不犯法。”治安员打趣说。
塔林瞧了老婆汉娜一眼,连连说:“不敢,不敢!”
汉娜眼睛一斜,一巴掌打在了塔林的后脑,斥道:“不敢?”
塔林立刻改口:“不想,是不想。”
治安员嘿嘿一笑,继续说道:“所以,遇到男的,成年的,一定要报官,协助我们抓了他们。”
“抓了之后咋办?处死,还是拉矿山里去。”塔林问,他还记得小时候,裕王西征沙俄,抓了很多俄罗斯男人和鞑靼男人,不少就拉矿井里做苦役去了。、
而且塔林还知道,帝国肯定不会轻易接受高加索的那些山民成为帝国百姓,光是信仰这一点就无法接受。今天在治安所办理身份牌子的时候,被问的最多的就是信仰问题,塔林和汉娜的信仰被定义为藏传佛教,但实际上二人顶多算是浅信者,遇到那些上师磕头,给些布施,遇不到就算了的那种。若他是个虔诚的信徒,肯定不会来山阳,因为这里一座寺庙一个黄教上师都没有。
治安员摆摆手:“那都是老黄历了,十年前,那是开疆拓土的时候,造孽些也无妨,现在什么光景了,那种事能不干就不干。这是哪里,这是帝国。天底下最文明的地方,怎么能随意杀人,你以为是那些欧洲蛮子呢?”
“那总不会放了吧。”汉娜说。
治安员则是说:“不能够,抓了再放了,那不是没完没了呀。”
塔林和汉娜又猜了几种可能,都是错的,最终治安员说:“抓住了,就先进劳改营,若是犯了重罪就处死,轻罪的,集中起来解押北面。”
所谓的北面其实就是俄国和波立联邦,那里有的是需要农奴的贵族,尤其是帝国开拓到此之后,奥斯曼已经失去了对黑海海峡的管控,而黑海周边也成为了整个欧洲最大的商品粮基地,种地的人永远都不嫌少,而且那些贵族可不在乎农牧是什么信仰。
“那为啥不直接送北面去?”塔林问,他感觉帝国的劳改营条件还不错,虽然他没进去过,也没见识过,可是在老家,他见识了被清算的土尔扈特贵族,也是被集中起来,安排干活,但能吃饱穿暖。
治安员笑了笑:“劳改营里只要成年男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塔林立刻明白了,山民被抓住,男人集中劳改,女人会被其他安置,一般会安排到市政工作,干一些打扫街道、清运垃圾的活,或者组织起来,进入成衣厂、被服厂缝补浆洗。而且还会给这些人发工资。
但是这些工作无一例外都是要和人打交道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纵然饿不着,但依靠的男人被抓了,且面临着黑暗的未来,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找一个人嫁了。所以劳改犯们完成改造后,会发现,老婆改嫁了,孩子改姓了,他本人孤家寡人去异国他乡了。
甚至说,女人没有改嫁,仅仅是因为在这期间抛头露面,就被保守的天方教徒视为不贞,而被丈夫抛弃。
在三年前,裴元器联合远疆区、北疆区两地,严厉打击境内不法份子买入外籍女人组织卖淫的行为。按照帝国法律,这种严打级别的专项行动,判刑都是从重从严从快的,使得这个行业很快分崩离析,但是从业人员并非就此销声匿迹,在出狱之后,重操旧业,只不过他们开的不再是妓院,而是婚姻介绍所。
专门介绍女人给本地的单身汉,摇身一变,从造成治安混乱的违法分子变成了稳定地方的有功之人,而山阳县的那个妓院老板,现在也成为婚姻介绍所的老板,手下还那帮子,渠道还是从哥萨克地盘买进女人,但干的活本质上已经完全不同。
这种行为实际也是打法律的擦边球,很难说清楚这些女人是怎么来的,是否自愿,但问题在于,西津地区男女比例失衡问题很突出,突出到就算裴元器都会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说边境的军队、税务的关卡,遇到被拐卖的女人,也不会过多的查问。
像是魁胜这样的本地大厂,对员工的福利里,就有介绍老婆。拓荒阶段,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唉,这也是没法子,光棍太多了,现在又严打妓院,若是再上纲上线的话,乱子更多.......算了,算了,有弟妹在,就不说这些了。”治安员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但是汉娜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之外:“我倒是觉得没什么,那些女人里,肯定有可怜的,或许被抢来偷来拐卖来的,但谁又能说卖到帝国是坏事呢?至少在我们部落里,打老婆可不算什么罪过,男人喝醉了打老婆是常事,但是在帝国境内,打老婆是犯法的。”
治安员听了这话,脸上冒汗,酒都醒了小半,对汉娜的通情达理是由衷的钦佩,他竖起大拇指说:“弟妹,你说的可真是有道理。我就这么说吧,在我们辖区里,买媳妇这种事,两年来就有四百多个,今年初所里盘点婚姻案件的卷宗,你猜怎么着,这种买卖婚姻,逃婚的只有三个。
当然了,买婚家庭,出现家庭矛盾比普通家庭高许多.......。”
治安员本人还是能接受这种家庭组成方式的,他当了八年兵,在苏伊士、河中之地都服役过,接触过奥斯曼、波斯人,在他看来,那些女人卖到帝国来说,大部分时候比在家嫁人要活的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