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叔王。”李昭奕下跪施礼,李君威连忙下车搀扶。
自李昭奕被封王后,他已经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只不过如论所处环境还是内心意愿,他都必须以叔王之礼待李君威。
“你已经长大成人,我实在是欢喜。”李君威握住儿子的手,久久不松开。
“父皇和母后在宫中等候,请叔王随侄儿来。”李昭奕说罢,在前方引路。
城内依旧处于戒严状态,到处都是士兵,一行直接去了皇宫,李君威见到长兄,发现他依旧卧病在床,且见有纱布裹身,就知道身体受创了。
“老三,想不到我竟然能现在见到你。”李君度伸出了手,笑呵呵的迎接李君威坐下,他知道自己弟弟的,一向最为惜命,竟然在情况未明朗的时候孤身犯险而来,足可见兄弟情义。
李君威倒也不隐瞒:“我原本要从苏伊士返回国内,在夏城听闻你这边出事了,惦念大哥和昭圭,这才匆匆赶来,想不到局势稳固。别的且不要说,快些给我纸笔,再安排几个好骑手、快船,我要立刻传讯。”
“传讯什么,难道我那兄弟以为我死了,要派兵夺我基业了?”李君度脸色一冷。
李君威摆摆手:“现在二哥或许都未必得到消息,是我擅自行动,听闻印度出事,利用职权在非洲弄了一支兵,匆匆而来,你现在无恙,我那边却是惹了大祸了,若再不回转,怕是回国后不好解释。”
李君度一听,心道弟弟倒真是一心为自己,连忙让人取来纸笔。待李君威把命令传达下去,才是稍稍放心。
李君度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已经能下地活动,待遣了无关人等,李君度才是和盘托出。
去年末的时候,李君度就身患疟疾,重病不能下床,虽然有金鸡纳树皮,但也一时难以痊愈,导致长久不能主持朝政,朝政即为大维齐尔塔哈所控制,等过了年,身体稍微好了些,却忽然遭遇刺杀,刺客用刀刺伤了李君度的胸腹,幸亏皇宫的御医之中有从帝国邀请来的外科好手,几番手术,保住了性命。
然而,调查刺客,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远在德干的太子李昭圭,李君度虽然不完全信,却也不完全不信,而国内一些实权贵族和高官借此兴风作浪,塔哈更是联合各方,企图趁乱一举夺权。最危急的时候,塔哈调走了大批禁卫,率本部兵马攻入阿格拉,围困皇城。
“老三,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呀,昭奕这孩子,虽是你亲生,但却像极了我,若没有这个孩子,你我兄弟怕是只能几十年后在地府相见了。”说起两月前的旧事,李君度不无得意的拉过李昭奕。
在最危急的时候,站出来的正是李昭奕,他虽然年轻,但自幼在李君度身边长大,六岁之后,参加了几乎所有的战争,虽然只是跟着伯父观战,但一身豪情胆色,却是在耳濡目染之下养成,李昭奕带领宫内的太监和宫女,开凿城墙,只留外面一层,在雨夜突袭,破开城墙,忽然攻入敌营,直冲入逆贼叛党之首塔哈的营帐,亲手斩其头颅,悬挂于宫门之前,令敌人胆寒,之后退叛军出阿格拉,稳定了局势。
“真是我李家麒麟儿,这等胆色,我是万万不及的。”李君威不禁感慨说道,这却是肺腑之言,论胆色,李家人中,他敢称倒数第二,就无人敢称倒数第一。
“是啊,昭奕真是勇敢无畏。”李君度更是满意,说道:“现如今,我已经决定,这孩子怎么也不能还给你了,昭奕已是下山虎,万不可去申京做笼中鸟。”
李君威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还是待昭奕十六岁成年后,自行选择吧,放心,我绝对不会强迫于他。”
李君度这才缓缓点头,李君威问:“大哥,你现在还觉得那刺客是昭圭安排的吗?”
“我朝半国之兵,都在昭圭手中,若我死了.......。”李君度颇为冷酷的说道。
“昭圭忠厚仁孝,断不是那种人。”李君威立刻打断了李君度的话,他直接了当的说道:“你这皇帝当的,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
“那我如今安宁,他为何不敢回朝?”李君度反问。
李君威摇摇头:“就你这疑神疑鬼的模样,谁敢回来,你切勿怀疑自己儿子,这肯定是有奸贼挑唆的。”
李君度想了想:“我只看证据。”
“那我就给你证据。”李君威当即说道。
“什么证据?”
李君威说:“我立刻写信让昭圭回来,免你疑他在外掌兵,存有二心。另外,我再调国内各类情报,昭圭自幼在帝国长大,他若真有二心,想要造你的反,肯定要和国内联络,得帝国臂助,至少不能为帝国反对才是。
而我是他最亲近的叔叔,这种事他若做,最不会隐瞒的就是我。可我与昭圭之间通讯,最多就是日常问安,他连印度政务都很少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