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威摆摆手:“我带他去,他也得愿意去才行呀,皇兄您又不是不知道,勤政爱民,那屁股恨不得钉在椅子上,谁能差遣动他?
算了,不说这个,我们说正事,这茶楼地段不错,北面是您创办的帝国女校,南面则是使馆区,东面是公园,西面则是申京的笔墨纸砚一条街,申京文气所在,那些喜欢舞文弄墨的酸菜缸子都爱在这一块逛游,当然,咱们不是吊他们的,我已经问过了,申京的那些开明人家的小姐出门也爱在这片游玩,我的目标是她们。”
“这有什么用,秘密选秀?”太后问道。
“嘿,母后您还真懂,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让跟西门庆似的在登上上面美女扔东西砸脑袋。我这茶楼,名义上是茶楼,实际更像是诗文社,但与平常诗社文社又不同,只招呼青年男女,以未出嫁的为宜,实际更像是联谊之地。
我在茶楼里弄了一些玻璃柜,可以展示自己的诗、词和文章,有写的就会有和的,就可以把留言弄成簿子,心意相通者,观点一样的,就可以此建立联络,互通信息,称之为笔谈,既然可以有朋友,也就可以有笔友,两个人既然聊的来,就说明相互之间有好感,用爹的话来说,就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是一样的,那么再借机见见面,或者啥啥啥的,不就能成么?
关键是,皇兄还不用天天出宫,就能与姑娘有联络,这几日设立后,附近的女校学生和一些大宅门小姐都有出没,咱们先全面撒网,再重点捕捞。”李君威笑呵呵的说道。
太后点点头:“你们兄弟姐妹六个,要说头脑,最像你父亲的,就属你老三了,思路清奇。可是这有用吗?”
“有用肯定是有用,别的不说,已经有凑成双的案例了。”
“旁人我管不着,我问的是对你皇兄有用吗?”太后问道。
李君威点点头,看了看周围,说:“你们都出去,都出去。”
“都下去吧,有齐总管在这里侍奉就行了。”太后摆摆手。
待女官们下去,李君威从怀里掏出一个留言薄子,说道:“您看!”
太后拿来打开看了,里面是几首诗文,太后是很有文采的,在她看来都不咋地,而齐总管却看了一眼说道:“太后您看这第一首,我怎么瞧着像是皇上爷的笔迹呢?”
这么一说,太后才是细细看:“还真是哈,是皇帝用钢笔写的字,一般是用作公文上的,平日了本宫只是见他用毛笔写的字,一时竟然敲不出来,老三,这是你二哥的诗么?”
“就是二哥写的,前几天我去他书房偷出来的,摆在茶楼的玻璃柜里,您看看,就有三四个姑娘回应了,虽然诗不怎么样但不管怎么说,是有人欣赏我家哥哥呀,这就是好的开头,这关键的一步就是怎么跟他交代,让他回应回应,正碰到二姐家出事,我就耽搁了下来。”李君威笑着说。
太后忙说道:“事关皇帝子嗣,也是大事呀,怎么能耽搁?你也是有这么好的主意,怎么就偷这么一首,满是怨愤与不甘,怎么也得偷点动情的那种,不要这种暮气沉沉的。”
李君威说道:“皇兄确实会作诗,可那些情意绵绵的都是写给皇后嫂嫂的,这哪里能偷,再有用还不是惹他恼?”
“那你有办法让皇帝同意吗?”太后一想也是,于是问道。
李君威想了想:“原则上是没问题的,实际上皇兄也喜欢接触外面,不想被官员们所蒙蔽,所以每次我入宫,都喜欢问东问西的,这也算是一个渠道,只不过这事得慢慢来,第一不能说是我的安排,第二还不能说是为了纳妃,咱就说是为了天下,为了帝国。所以呀,您得配合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嗯,那是自然!”太后也很是高兴,说:“你就说,怎么配合吧。”
李君威说:“太后啊,皇兄呢快三十的人,也是稳重的人,你要他像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一样整天情呀爱啊,伤春悲秋呀,他也不干呐,就算找这么个姑娘,您也不喜欢啊,但男人女人之间,又不只是这点破事儿,像是什么亲情,孝顺,团圆之类的,都可以作诗,比如快过年了,您可以让皇兄作诗,比如您过寿之类的,都可以,我说了嘛,全面撒网,谁知道那鱼儿好什么口味的鱼饵呢?”
“那说服你皇兄回应的事呢?”太后问。
李君威说:“还是过一段时间吧。”
“过什么过呀,你看着薄子上的第三首诗,虽然写的不怎么样,但是文字很是秀气呀,想来姑娘也是个心灵手巧的,抓紧时间。”太后催促道。
“母后,这是男人写的,茶楼的规矩,女人用红笔,男人用蓝笔。”李君威说道。
太后闻言脸一黑,连薄子扔在了一边,李君威说道:“这几天我还是别去了,等二姐夫的事完了再说,我去御前,皇兄肯定问我,他问我我就要说实话,他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是秉公执法的人,说不定还非得把二姐夫树立成典型,彰显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我这几日去,不是坑了二姐夫嘛,过几天再说。”
李君威拿着薄子就走了,说是找太上皇下棋去了,太后笑了笑:“我就知道,还是老三最有主意,比君弘那招戏子入宫唱戏,阿海让皇后去当女校校长的主意好多了,可以说润物细无声呀。”
“是是是,裕王爷这心思和太上皇一样。”齐总管凑趣说道。
太后轻咳一声,说:“齐总管,本宫记得,你那小儿子也在督察厅效力吧。”
“是,都是托太后洪福。”
“你问问他,能不能帮驸马一把,不求全身而退,但求减免些罪责,别的不说,认罪伏法可以减罪吧,举报有功可以减罪吧,这些也算是合法的,本宫再让二公主去说说,总归要有个解决吧。
这件事上,裕王主动唱了白脸,咱们这红脸再唱不好,就对不住这老三的盛情了。”太后说道。
“这和裕王有什么关系?”
“二公主就是认不清自己,若没老三敲打她,她肯定死咬着要免罪,有裕王这么一弄,她就退而求其次,弄个保命就心满意足,咱们才能有操作空间,刚才裕王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这就是拿皇上选妃这件事和我交换呢,我出面,就算皇帝和太上皇知道,也只能认了,这个孩子,比谁都聪明,而且也是个真心人。
这事闹最后,他功劳最大,可他受二公主埋怨也最多,也难为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