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威摇摇头说:“我不停战怎么办?法佐大人,当初咱们说好的,帝国的兵马直取俄罗斯的腹心之地,而你们奥斯曼人则在第聂伯河全歼俄罗斯与哥萨克的主力,双方在莫斯科城下会师。可是我都等到不敢在野外撒尿的时候,也没有等来奥斯曼的大军!”
法佐对此无可辩驳,只能说道:“我们都没有预料到波兰人会这么快参战。”
实际的情况比波兰人参战更为复杂,因为双方的协议是法佐这个维齐尔与李君威达成的,而不是负责战争的大维齐尔穆斯塔法与李君威达成的,一开始穆斯塔法还率军在第聂伯河狂飙突进,但随着波兰人的参战,立刻失去了进攻的激情,因为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在这个夏季,盟友的大军已经兵临莫斯科城下。
这带来了两个转变,第一个就是克里米亚鞑靼人对第聂伯河主战场的战事兴致缺缺,相对于在这座绞肉机里厮杀,鞑靼人更想到虚弱的俄罗斯境内劫掠,所以鞑靼人的军队在减少,而且越来越少。而另外一个转变就是,穆斯塔法觉得战争没有必要再那么着急了。
中国人打下莫斯科城,就足以宣告战争的胜利,接下来他穆斯塔法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进入俄罗斯,与帝国讨论瓜分这个强大的敌人,即便中国人打不下莫斯科,也会把俄罗斯地方抢成一片白地,失去了一整年的俄罗斯,还能坚持多久呢,而且哥萨克难道能坐视后方被劫掠而无动于衷吗?
但穆斯塔法这个蠢货完全不知道,这场针对俄罗斯的战争主动权在李君威手中控制着,他既不想覆灭俄罗斯,也不想让奥斯曼做大,所以只是围城而不攻城,还在冬季到来前离开了战场。
“是啊,你们没有预料到波兰人参战那么快,我们也没有预料到援军会不来,你知道吗,我们在俄罗斯扫荡了整整半年,斩获多少牲口和财富吗,那么多东西,如山如海的,不和俄罗斯停战,他们可能看着我们把东西运回草原吗,到时候屁股后面全是哥萨克骑兵,停战了我们才能安然回到西疆过冬嘛。”李君威很得意的说道。
法佐脸色一冷,帝国远征军是全身而退了,却把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的俄罗斯军队留给了奥斯曼和克里米亚鞑靼这个最重要的盟友。让己方没来由的遭受了一顿打击,而且李君威对此还不置可否,甚至反过来问罪鞑靼人袭击他们使团商队的事情,实在是令法佐恼火,可他又能怎么样的,现如今还是像是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他是来求人的,就不能表现出任何的盛气凌人来。
坐下来之后,法佐问道:“殿下,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我们的协议是否还奏效,十万奥斯曼的将士与克里米亚鞑靼全族都被扔在冰天雪地的战场上,是进军是退兵,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回答。”
李君威指了指自己脑袋说道:“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问我,怎么跟我手下那些不成器的将军们一样呢,不对呀,法佐阁下,不对呀,你们奥斯曼与克里米亚鞑靼虽然是我们的盟友,但是好像你们的军队不听从我李君威的指挥吧,问我干什么,那位穆斯塔法大维齐不是在前线吗,他来指挥你们的军队呀。”
法佐实在受不了李君威的玩世不恭和把战争当儿戏的行为,一把把李君威脑袋上的湿布拿走,说道:“殿下,我们在讨论正经事,请你严肃一点。我们是盟友,明年如何进行战争当然要商议,如果你们退出了战争,我们在主战场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但如果你们在莫斯科城下的协议只是一种迫于形势的媾和的话,那么请明年开春之后继续进攻,你们进攻,我们才能进攻。”
李君威说:“很难呀,我的法佐大人。你知道的,我麾下那些军队,主力都是游牧民族野蛮人,今年这么畅快淋漓的进攻全仰仗了他们,而让他们参军是不用军费的,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抢劫的目标,可大半个俄罗斯已经被他们洗劫一空了,明年再让他们去,肯定是个赔钱的买卖,他们怎么会去呢。
今年春天,至少十五万士兵跟我冲进了俄罗斯,可明年,我想连五万人都没有呀。”
“五万人也好,只要你们进攻就可以,但是这一次不同,我们希望你们可以绕行哥萨克人的地盘,穿过顿河,从后面袭击俄罗斯、哥萨克和波兰人的军队,与我们一起夹击敌人。协助我们取得主战场的胜利,怎么样?”法佐说道。
李君威摇摇头:“不行不行,肯定不行!法佐大人,你应该知道,哥萨克人都是狼,他们很难缠,今年的战争中,哥萨克聚集的地方,我的人折损尤其严重,从哥萨克的土地经过,岂不是被他们扒一层皮么,我都无法确定,是否能按照约定抵达战场。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明年带来正规军再去俄罗斯抢掠一遍,就算支持你们了行吗,不如你们也迫使他们停战算了!”
这下法佐不答应了,说道:“不,仅凭我们的力量,未必能在主战场打开局面,我们需要你们专业的军队,尤其是火器部队。”
李君威说:“那我带人从土尔扈特和鞑靼人的土地上过去总行了吧。”
法佐一时愣住,这一点他不能决定,虽然鞑靼人是奥斯曼的附庸,但也不是他一个维齐尔可以随意差使的,法佐说道:“那我需要请示苏丹陛下。”
“好,那你请示去吧。”李君威说道。
“不,我不能离开,我要待在这里,明年与您一起带军队驰援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