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议论皇上可不好。”脱掉靴子,李海提醒了一句。
“那是前朝的规矩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再说了,皇上是你义父,也是我公爹了,说几句玩笑话也不妨事的。”成王妃倒是看的开,她说笑着,见丈夫满面愁容,问道:“怎么了,皇上给你气受了,是不是向你今早说的那样,皇上冲内阁要钱了?”
“要打叶尔羌了,理藩院拆解不了款,让内阁筹军费百万两。”
“才一百万两,内阁年年进出那许多银钱,怎么也能挤出这点吧,我就不信,为了一百万两,内阁和国会还会和皇上过不去?”成王妃倒是不在乎。
李海捏了捏太阳穴:“哪里还用我筹措,皇上早有准备了,挪用申京建设款项,以支西征之事。”
“哦,这些年财政再吃紧,也没见挪用过申京那边款子,一百万两,卖些店铺田庄不就是了。”成王妃倒是颇感觉有些意外,谁都知道,帝国不是没钱,光复时清算所得田亩和房产有的是,一来帝国要求必须在各省掌握足够的国有土地以防土地兼并和灾荒,二来则怕一股脑出售,卖不上价去,所以国有资产里有的是好田亩宅院,各省主要城市都有。
李海微微摇头:“咱们皇上哪里肯卖那些好东西,这一百万是要打土豪了。”
“又搞募捐?”成王妃笑了。
“那倒是没有,皇上挪用了御赐宅院中的部分款项,听那意思,不光挪用,挪了还不准备补了。简单的说,皇上在申京建各级宅院数百,赏赐伯以上勋贵,经过这么一挪用,这些勋贵们怕是要自己买家具装修咯。”李海无奈说道。
“哟,那可不止一百万两吧。”成王妃眼前一亮。
李海点点头:“那是不只,可谁又能说出什么不是来呢,连申京新宫装修,皇室都要自掏腰包了,咱们难道还要腆着脸向内阁伸手吗?”
“皇上算小账还真有一手,但你愁这个作甚,又不针对咱们。”成王妃打趣道。
李海问:“你知道此次对西域用兵,哪个做主帅吗?”
“应该是荣王吧,今日他不是与你一道去御前的吗?”成王妃道。
李海摇摇头,示意她再猜,成王妃道:“总不会是李德灿吧,这不可能呀,上次定朝鲜,不过看他是朝鲜人罢了,若对外藩用兵,还是得宗王勋贵领兵才好,普通的将领用军衔可压不住外藩的爵位,李德灿就一个二等侯,不好施展吧。”
“不是李德灿。”
“那还会是谁,英王还在收拾西南那一摊子事........。”
“是咱舅家表弟君弘领兵,近卫军曹禺佐之。”李海索性说了出来。
“君弘才多大,下个月才十四吧,也能上阵?”成王妃瞪大了眼睛,转念一想说道:“不过也不妨事,英王领兵破泰西舰队的时候,也是十四岁吧........。”
说到这里,成王妃凑上前,道:“王爷,不如让咱儿子也跟着去吧,这也是年少成名的好机会,说起来咱儿子也十六了........。”
“皇上也问了,想让睿儿也去军前效力,被我回了,睿儿毕业后还是按照你我商定好的,去驻日本领事,就别想掌兵的事了。”李海显然也正是为此事忧愁,见妻子有些不乐意,他说道:“皇上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与我几番书信来往都说精力不如以往,又有旧伤在身,日渐迟暮,此番安排西征之事,君弘加曹禺,一个宗王一个亲将,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这是在为太子谋划呢,若是太子再长两岁,怕是西征主帅就是太子了,可前有英王盖世,太子却又年幼,若真有个什么变故,那就是争夺储位了,这种事,还是莫要让睿儿参与了,还有不到三年,我这首相也到任期了,但愿这两年不出事吧。”
成王妃微微点头,成王与诚王府虽然一脉相承,但这些年林君弘在京城与太子一起长大,而李海则在南京,管理一切内政,林君弘的身上已经打上了太子党的烙印,而李海素来让家人远离储位之争,此刻还是如此做的。
“说起睿儿去日本,今个皇后娘娘也提起了,说一去日本四五年,让睿儿在毕业前后把婚事给定了,不然就耽搁了,还说叶尔羌国送来的那个别吉不错,万寿节宴会上我也看了,确实漂亮,不如咱们........。”成王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