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上也没什么仇,顺军杀了崇祯灭了大明,这仇都化解了,袁时中也活蹦乱跳的活着,没有过不去的坎。
“好了,废话不多说,阁下屡次写信予我等,声言一道抗清御虏,如今怎生与我们兵戎相见了?”李过问道。
抗清御虏统一阵线成立的时候,李明勋就是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忠贞营,只是那个时候忠贞营在湖广,连合众国是啥玩意都不知道,后来虽然联系上了,但忠贞营进了大明体系,又不在海边,双方交通不便,李过对统一阵线是兴趣缺缺,如今忠贞营转进广西,与琼藩接壤,那与合众国关系就不能不温不火了。
“哪里是兵戎相见,只是你我同文同种,又是在这满清入侵得档口,当亲如弟兄一般,惊闻贵部在湖广失利,特来援助罢了,没曾想在肇庆与朱明起了误会呀。”李明勋和稀泥式说着。
“你是打定主意要当这个和事佬了?”李过怒目而视。
李明勋摇摇头:“尔顺军一脉,与朱明那是二十年的仇,灭国篡位的恨,我李明勋哪里能当这个和事佬,我若有这种本事,不如直接去北京,说服满洲人回白山黑水的老林子去。”
一席话,众人笑出声,李过也不板着脸,直接问道:“那你扣我麾下儿郎,图谋何事?”
“我部素来以维护中华百姓为己任,抗清御虏是为此,保境安民也是为此,兴国公麾下在两广屠杀拷掠,掳丁**,此乃祸国殃民之举,凡天下有识之士,自当扼止,我部自然也不例外。”李明勋正色说到。
高一功叹息一声:“阁下,你久在军旅,又抗清多年,应当知道,我部如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李明勋对此不置可否,若是为了养兵而抢掠,他倒是没有意见,但是屠杀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只不过,此时李明勋不想提及此事。
“两位,说白了,贵部需要粮饷补给,也需地盘休整,若得这两样,当如何?”李明勋问道。
“所有粮食吃用和饷源之地,我部自当约束!”高一功道,李过也是点点头。
李明勋道:“好,我已在香港为贵部准备军粮三万石,半月内便是运抵。”
“当真?”李过惊喜异常,他最缺的就是粮食,如今夏粮未收,春荒没过,正是最苦的时候,抢掠几县,也不过得米粮万石,广西之贫瘠,当真不假。
“呵呵,香港每年出入粮食何止百万石,予你几万石又如何?”袁时中说到。
“阁下当真是仁义,那地盘呢?”高一功问道。
李明勋道:“听闻陈邦傅有意引贵部去南宁?”
“那厮当真奸贼,先是邀请我部去肇庆,挟持天子,我部虽与朱明有嫌隙,却也知道此时乱不得,拒绝后,这厮又引我部去南宁,当真居心叵测!”高一功愤恨骂道。
李过说:“这狗娘养的,不过是想借我的势,达到世镇广西的待遇罢了,如云南沐家那般。”
李明勋丝毫不怀疑这一点,去年天子行在前往肇庆,他便是扣押,当堂辱骂天子不知感恩,又篡改诏书,让自己世镇广西,要不是满朝文武反对,这厮也就得逞了,可惜朱明需要他来平衡东勋,没惩罚。
“我倒是觉得去南宁未必不是一条出路,南宁富庶,可以养兵,又能与琼藩守望相助,真是一块宝地。”李明勋说到。
见二人迟疑,李明勋又道:“郁林州林察部与我部交好,控制南流江,贵部去了南宁,则控制郁江上游,他日两广有事,既可南下威慑,也可退居上游呀。”
“可若是如此,天下之人岂不是以为我等与奸贼陈邦傅同流合污了?”李过问道。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李明勋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
二人相互看看重重点头,算是同意了,李明勋道:“此间与军粮一起运抵的还有千杆鸟铳,十门火炮,算是我为贵部壮行色!只有一点,我如此助贵部,贵部也当有所表示吧。”
“阁下请明示!”李过道。
李明勋道:“爱哭的孩子有奶吃,贵部屠杀劫掠换了米粮军械,那明军还不群起效仿之,个个都以此讹诈我国,我国当如何自处?”
高一功重重点头,道:“阁下此言甚是,屠怀集乃是我亲自下令,自当有我来承担,只不过我一身热血当撒在抗清事业上,此时不便死,这只无用的左手权当先偿还一二吧!”
说罢,高一功手起刀落,竟然直接斩下自己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