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一七 民族理论(1 / 2)

裴广平瞪大眼睛看着奔马,问道:“奔马,你是突然疯了吗?”

对于自己这个拜把子兄弟,裴广平多少是了解的,因为文明的碰撞和性情原因,奔马的思维是相当跳脱的,考虑问题也不像是在传统环境之中长大的自己那样,受到条条框框的控制。

但裴广平怎么也没有想到,奔马会生出这样一种奇怪的想法,除了疯了,裴广平找不到其他一种解释。

奔马诧异:“这怎么了,战争本就是各族之间进行全面交流的最佳方式,仇恨只是一方面,纠葛和羁绊也可以成为永远。”

“该死的,你最好把你鼻子下面的这个坑闭上。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我是你的拜把子兄弟不假,却也是帝国中央政府派遣此地的总督,我代表着帝国,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你真的是疯了......。”裴广平立刻对奔马怒斥起来。

在他看来,印第安人与帝国之间进行战争绝对是一个蠢到不能再蠢的办法。因为从帝国拥有北美封地之后,不论是出于政治目的,为了压制欧洲族裔而拉拢本地的印第安土著,还是为了地方安定和贸易发展,亦或者附和国内和平、平等等先进的、文明的思想潮流,封地内,不论文职还是武将,都努力维持着与印第安人的友好关系。

事实证明,这是双方都乐意看到的。

但这不代表帝国与印第安人之间就只有友好,没有其他。因为这种政策只是在北美封地,而北美的帝国领土,可不只有封地。

早在前帝国时代,帝国就开始对北美进行殖民扩张,那个时候,是以公司的形式进行的。而美洲公司抵达北美之后,迅速与北美洲西海岸的印第安人发生接触,而双方之间多以冲突为主。

帝国开拓者得到了印第安人的土地、人口等等一切,北美西海岸的印第安人,人口很少,文明程度非常低,根本不是帝国开拓者的对手。也就是那个时候起,北美的印第安人被迫融入到帝国的文明之中。

当然,现在的美洲公司辖地已经不存在了,帝国二十年前后,北美改制,变成了北美行省,那个时候,北美有四十多万人,又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发展,尤其是裕王经略美洲之后,西班牙的美洲殖民地全面向帝国开放,北美行省一跃成为了帝国的新窗口,来自帝国各地的移民纷至沓来。

在帝国二十二年的时候,北美行省人口就超过了五十万。

对于帝国的海外行省来说,五十万是一个门槛,这是一个海外行省的基础人口,一般来说,只有达到这个标准,才能建省。而由这个基础,每增长一定人口,在议院之中就多一个代表。

而到了帝国四十五年的今天,北美行省的人口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万,以北原和金州为核心地区,都已经达到了建省的资格,北美行省也就变成了两个省。

现如今,西海岸的印第安人已经完全融入了帝国体制之中,在那里,印第安近乎完全成为了一个少数民族,大量的印第安人在城镇区域与帝国人口混居在一起,在乡村也是如此。当年发生的一切,在帝国官方那里都在淡化。

但对于奔马来说,这种例子的参考性不大,虽然双方民族融合了,但那是强制性的,并非自愿性质的,而印第安人在西海岸两个行省都没有得到应有的政治待遇,至少两个省在帝国议院中的代表,就从未有过一个印第安人。

显然,如果奔马要挑起一场战争,就要把这块疮疤揭开。这种事,就好像地上的一泡屎,在那里一点味道没有,若是挑起来,那就臭不可闻,也是难以收拾了。

但是奔马所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现在帝国内部,民族关系虽然谈不上完全融洽,但整体上还是非常不错的。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既有帝国相对成熟和平等的民族政策,也因为帝国的民族构成,毕竟国族占据了人口的绝大多数。

当然,在帝国这些少数民族中,总有几个刺头找麻烦,或者相互找麻烦。

比如信仰天方教的几个民族还是有些格格不入,比如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朝鲜族,总是不服蒙古族得到的政治地位,但蒙古族却认为那很合理,毕竟在帝国大陆方向的开拓之中,以蒙古族为主的游牧民族立下了汗马功劳。

裕王西征,就是一场现代化的长子西征,区别只是,那些擅长骑马的家伙,手里的家伙事多了一杆火枪罢了。

裴广平越说越生气,完全就是认定奔马这个家伙在没事找事,他内心已经盘算,自己是不是要先发制人,把这个家伙控制起来,让他清醒清醒。

而奔马越听越迷糊,他忽然打断了裴广平,说道:“你等一等,冷静一下。”

“这是能冷静的事吗?奔马,你现在拥有帝国国籍,说难听点,你的想法就是叛逆。而且你去了一次申京,帝国上下对你观感极好,你若是做了那种事,对得起全国人民对你倾注的情感,对得起皇室对你的恩遇吗?”裴广平对奔马说道。

奔马忽然大吼一声,如同炸雷一样,把裴广平吓的后退两步,手不由自主的伸向抽屉,那里的文件夹下,藏着一把手枪。出身勋贵子弟,公子哥裴广平面对奔马这样半截铁塔的身材,不用枪是肯定搞不定的,而裴广平还觉得,自己那把左轮枪能搞定这个大块头么?

“闭嘴,你听我说,你误会了,我说的战争,不是印第安人与帝国之间的战争,是印第安人与欧洲人之间的战争。”奔马大吼道,除了用提高嗓门的办法,奔马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让裴广平停下来听自己把话说完。

裴广平讶异:“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呀,我还以为你突然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