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厉 但是贵族就是贵族,帝国的贵族也拥有经济上的特权,但也受到诸多限制。
贵族与帝国官僚一样,不允许本人和直系亲属经商,但贵族的要求更为苛刻,妻族、家族和亲家这类人,如果经商的话,且创办公司的话,就会被认为与资产阶级牵扯过深,其政治、军事上的特权就会被削弱,显而易见的是,帝国皇室不会重用这类人的。
但是,贵族仍然拥有经济上的特权,比如贵族的资产,只要被证明是合法收入,存入银行就可以享受比普通人存款更高的利息。而更大的经济特权在于,贵族可以入股帝国的国有企业,这几乎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因为帝国的贵族都是军功贵族,所以皇帝对功勋人员的赏赐既包括爵位和荣誉,也包括各种经济利益。如果贵族愿意立身于海外,可以直接获得大量的土地所有权,如果不愿意海外拓殖,在土地上也可以优先承包帝国国有土地。
诸如安排贵族及亲属进入国有企业或者行政机构,那是再简单不过了,虽然皇帝李君华对这类情况进行了长期的整治,但也是清理了一些机构中人浮于事,任人唯亲的状况,因为这种状况严重影响了效率。
但在帝国烟草公司这类利润充足的国有企业里,整治的规模小了很多。
无论在法律上,还是制度上,亦或者帝国皇室的用人上,都秉持一个原则,那就是让贵族与帝国的资产阶级拉开距离,还要保证帝国的军功贵族不能转化为资产阶级新贵族。
但作为特权阶层,拥有政治特权就想经济上获得利益,而随着帝国的扩张和人口孳生,贵族的增加与岗位的增加完全不成比例,因此那个原则正在不断被破坏。
一部分贵族逐渐转变为资产阶级新贵族,甚至直接放弃贵族身份,直接成为资产阶级。一部分贵族变成了与资产阶级牵连很深的官僚。帝国皇室能保证的就是,真正掌握权柄的那一批人,仍然可以坚持那个原则。
皇室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贵族,贵族阶层是皇室的基本盘。皇室的权力来源于和贵族的同心同德,与资产阶级的‘对抗中的合作’。这是皇室三代掌权者共同的认知,一旦这一点被打破,那么皇室就会成为傀儡,失去了四两拨千斤的本钱。
李昭誉作为帝国皇室第三代的核心子弟,他也与自己的父祖一样,希望贵族阶层与资产阶级拉开距离,但问题在于,没有人能拒绝财富和权力的诱惑,而财富与权力本身就是两块磁铁,不由自主的就会吸到一起,然后很难分开。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昭誉对那些‘与资产阶级牵连过深’的贵族充满了厌恶,如果说他的父辈和祖辈仅仅是对于权力担心的话,已经认同自己贵族身份的李昭誉,还认为那是贵族的堕落与失德。
“如果我们去国王的猎场,你可以抛弃一切的公务,只来一场私人的履行吗?我可不想你在我耳边说这个贵族的堕落和那个家伙的失德,也不想你的侍从官来来往往,在我耳边说着讨厌人的名字和讨厌的事情。”夏怡雪托着香腮,看着李昭誉。
李昭誉想了想,点点头:“一天中,我可以有二十三个小时这样,有一个小时我会在马车或者书房里处理一些事或者人。你可以选择不在,因为那是你讨厌的人或者事。”
“可以,我可不喜欢黏人,也不喜欢黏人的男人。”夏怡雪笑嘻嘻的说道。
李昭誉温柔点头,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夏怡雪说:“其实我只是讨厌见到他们,讨厌与他们共事,并不讨厌和你谈论他们。”
“他们?”李昭誉敏锐的抓住了这个词。
夏怡雪收拾了自己的画板,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出身皇室,他们只是普通的贵族。”李昭誉如此说,但这不是他的答案,而是他认为夏怡雪是这样认为的。
夏怡雪坚定的摇头:“当然不是,那些贵族看重的是自己的权力和地位。而你呢,皇室身份给你带来的认同,更多的是一种荣誉还有一份特殊的责任心。”
李昭誉诧异看着夏怡雪,因为这正是他的想法,只不过他从未说出来,毕竟李昭誉不是一个喜欢夸夸其谈的人,更不会自吹自擂。
“看来这段旅途,我们之间会很和谐。”李昭誉微笑说道,在这么一瞬间,他感觉夏怡雪是自己的知己,而这是一种感情的升华。
早先,他欣赏夏怡雪的美丽和性格,在夏怡雪可以接受他的身份,且不骄不躁的时候,李昭誉就是满意的,而这一次夏怡雪告诉他的几句话,却让李昭誉的心向着她更走近了一步,只不过,李昭誉也感觉到,二人的关系有些怪怪的,似乎这种关系还没有进入爱情的范畴。
在申京的时候,李昭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让人又爱又恨又哭又笑,却又欲罢不能。但与夏怡雪之间,是互相的欣赏与靠近,情感上的共鸣与生活习惯上的适应。
“或许如你所言,这并非爱情,却可以是婚姻。大部分的婚姻就是互相的凑合,你们之间却是相互取暖,已经超过了大部分人了。而爱情是有着太多的幻想,没有确切的答案。”
李昭誉在选择向父亲告知夏怡雪存在后,皇后给自己的侄子回信中这样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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