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饙 可问题在于,瑞典失去了英格利亚地区,波罗的海南北两岸的土地被俄国新建立的首都圣彼得堡隔绝开。俄国借势成为了波罗的海沿岸国家,让瑞典在陆地面对压力的同时,也多了海洋方面的威胁。
幸运的是,瑞典在大北方战争之中获得了普鲁士这个坚定的盟友。双方不仅在政治和军事上进行合作,在经贸关系也越来越密切。
原本李昭誉以为这次瑞典之行,是他与卡尔国王的友谊双人舞,却是没有想到,普鲁士国王横插一刀,成为了第三者。
至少李昭誉没有想到,在普鲁士国内面临着严重的社会危机时,普鲁士国王会选择离开柏林,把内政事务全权交由刚刚参加完国联会议归国的王储来处理。
但李昭誉这般以为,其实是基于国内的政治环境导致的。在帝国的政治环境中,内政的重要性从不弱于外交,甚至要高的多。原因其实特别简单,帝国的外交战略一直是裕王负责的,而帝国的内政不仅是皇帝陛下担纲,还有诸多亲王、高官参与,而代表帝国平民的帝国议院,则不被允许直接参与外交事务,因此使得内政更加更要。
而另外一个原因是,在帝国内政中,任何一次民间自发组织的政治活动都是让各级官员最头疼的,哪怕只是一个意外导致的群体事件都是如此。因为这样的活动,地方完全没有主导权,安全局肯定会介入,各地驻军也会要告知,意味着一定会上达天听。
但在欧洲,尤其是普鲁士这样刚刚从封建王权制度下走出的国家来说,所谓民间政治活动根本就不值一提,区别只是是否杀人,需要杀多人而已。所以威廉国王给了儿子全权主导,如果威廉王储可以顺利解决,则意味着他拥有超凡的政治手腕,如果最终演变为镇压,那这位王储一定会普鲁士的上流社会积攒更多的威望。
相对来说,威廉国王更重视国际声望,因此他坐上了李昭誉的船,一起抵达了斯德哥尔摩。
在普鲁士的时候,李昭誉住进了帝国的大使馆,只是有几天会在威廉王储的城外别墅商事,晚了就驻在那里。但到了斯德哥摩尔,李昭誉一开始就没有住进大使馆,而是遵循卡尔国王的招待,住进了斯德哥尔摩南郊,一处可以看到波罗的海古堡之中。
原因很简单,李昭誉女伴夏怡雪喜欢这类欧洲建筑,这位漂亮的西津姑娘对一切未曾见过的东西都好奇,而且她还喜欢摄影和绘画。
这一天,李昭誉正站在古堡前,看着夏怡雪在画板上用毛笔画着这座古堡,但写意的中国画却画不出古堡之上那翠绿勃发的藤蔓,因此显的有些不伦不类。
“或许你应该学习一下油画。”李昭誉给她一个建议。
“听说卡尔国王的宫廷侍臣里,有很多艺术家,或许今天晚宴我可以请教他们。只是语言沟通仍然是问题,不知道他们的国语是否流利。”夏怡雪轻声说道。
李昭誉摇摇头:“行程更改了,晚宴我们不参加。”
“为什么?”夏怡雪明眸瞪大,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李昭誉这个人很守规矩,他不喜欢别人更改他的计划,也不会让别人手足无措。
李昭誉说:“晚宴上有太多我不想见到的人。”
“那位普鲁士国王吗?虽然他有些无礼,但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夏怡雪说。
李昭誉摇摇头,老威廉确实有些无礼,在青鸾号上,他见到夏怡雪这位李昭誉身边的女伴,却表现的相当无礼,因为夏怡雪没有贵族身份,老威廉按照欧洲传统,一度以为这个女人就是李昭誉的情妇,而且是之一。
因为这件事,二人对威廉国王的观感不是那么好。
“不,是那些帝国贵族,他们满身的铜臭味,让我无法适应。我正在思考,如何处理他们,但显然在这里不行。要回国之后才行,所以晚宴和明天的几场会议我不参加了,我们北上,去国王的猎场,据说那里的针叶林处于最美的时候,我们可以狩猎........,不,不狩猎,我们可以野炊,在林中骑马,国王在那里有一座马厩,收藏有很多的马匹。”李昭誉对夏怡雪温和说道。
夏怡雪听到李昭誉说那些满身铜臭味的帝国贵族,就明白了过来。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贵族代理人。
在六十年前,帝国的洲际贸易船队抵达里斯本后,帝国商人随即到来,与欧洲各国进行贸易。这些年来,商人们也总结出一套经验,那就是在欧洲的封建王权国家,贵族身份是极为重要的,如果自己没有贵族身份,很难做成生意,除非他们也有代理人。
比如在普鲁士,帝国的普通商人更多的是与犹太人、热那亚人打交道,这些人是普鲁士贵族的代理人。但代理人终究只是代理人,做主的人还是拥有贵族身份的人,而帝国商人无论穿着多么华丽,无论背后的资本有多少,都很难走进他们的城堡。
而帝国驻扎各地的领事馆,很多领事馆官员就是帝国的贵族,而帝国商人往往与其合作,利用其身份与各国贵族进行交易。会给予这些人顾问之类的身份,并且让他们分润其中利润。
一边进行外交活动,一边参与商业活动,显然是帝国法律允许之外的,而这也被李昭誉视为贵族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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