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南方的吐谷浑部落和吐蕃部落,才是凉州的心腹大患,把重兵驻扎在这里,也是为了保护凉州的心腹,随时支援更前沿的罗艺等人。
至于凉州的北部?那里都是茫茫的沙漠和戈壁,不多的绿洲里,只是分布着零星的牧民,根本不会对凉州形成危胁。
至于更北方的突厥人?他们更应该担心的是大唐的雄兵,才顾不上如今这荒凉贫穷的凉州来。
所以说,李世民的好战也不全部是坏事,至少让周边的宵小有一些畏惧之心,哪怕他们想兴兵作乱,也要先称一下自己的份量,自己到底够不够和大唐的雄兵喝一壶。
秦叔宝还要留下来交待秦怀义一番,他还要着手准备把大营迁至此地的相关事宜,次日一早,李承轩就带着剩下的人马,以及几千只羊回到了凉州。
尽管只相隔了五天,回想起来,也似乎有着恍若隔世的感觉,对于有的人来说,他们真的是阴阳永隔了。
凉州城外的百姓,一个个垂涎欲滴的望着这成群的羊群,当李承轩告诉他们,在抗灾中表现好的家庭,每家都将分得一只羊之后,他们更是喜不自胜。
没有人留意到,这支队伍中少了许多年轻的脸孔。哪怕有士兵们声泪俱下的告诉他们:“我们有一百多个兄弟们死了,这群羊得来的可不容易,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喂养它们,不要辜负我们弟兄们的心血了。”
然而,老百姓们脸上的表情,似乎十分的漠然,那些战士的死亡,似乎根本没有勾起他们的伤感,他们仍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羊群。
李承轩只感到莫名的悲伤。
有时候想,那么多人流血牺牲的,到底是不是值。
可是,他又想到,或许他不能怪这些老百姓们的薄情。
也或许,人类本来就是薄情的。
尤其是,当他们自己的生死都没有保障的时候,谁有那个心情去关心别人的生死啊。
所以,当次日秦叔宝也来到凉州的时候,李承轩和他说道:“我有一个想法,我想把那片安葬死去的战士们的地方辟为公墓,以后,所有为凉州战死的将士们,都将安葬在那个地方。”
“大人有心了,兄弟们为国战死,也算是有所值了,”秦叔宝表示赞许。
“我还想在那里树立一块块很大的汉白玉的碑石,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李承轩又说道。
“这个,不合适吧,”秦叔宝吃惊地说道。
好象,在这时候,只有皇家的人才配汉白玉,普通老百姓,只配拥有青石的碑石。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是一群死人,一群为国战死的死人,”李承轩轻蔑的一笑,“不如此,我怎么让世人记住他们的名字?他们绝对配得上这份殊荣。如果一个皇帝连这样的殊荣都不愿意给的话,那谁还愿意为这个国家去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