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贺原身后,李凌弦第一次走进了这个从未见过的大牢,没有挤满犯人的牢房,而是静的可怕,每一步脚步声都听得异常清晰。
铁门打开,贺原说道:“显王殿下,三皇子就在里面,您进去吧,我就先回去伺候陛下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和他说。”贺原指了指刚刚跟过来的牢狱长彭也。
“显王殿下,在下彭也,是这牢狱的狱长。我会在外面等着,您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彭也双手抱拳,眼中尽是谄媚。
李凌弦看了一眼他,说了句“有劳了。”便转身进了牢房,“嘭”一声关上了铁门。
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的李凌远。
许是关押的时间有些久了,李凌远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胡子,头发有些凌乱,衣服却仍是当初抓紧去时穿的绸缎长衫,只是已经染满了污秽,完全没有了以前盛气凌人的高贵模样。
听到开门声,李凌远并未睁开眼,似乎对来人是谁并无兴趣,只是侧了个身,背对着门口。
李凌弦慢慢的走到了床边,红着一双眼睛,哑声喊道:“三哥,我来了。”
李凌远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李凌弦,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三哥,你受苦了。”李凌弦声音低沉,似夹杂着自责,“都是我的错,是我……”
李凌弦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床上站起来的李凌远捂住了嘴巴,他附在李凌弦的耳边小声叮嘱:“小声点,外面都是人,小心隔墙有耳。”
“……三哥,你……”李凌弦哽咽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李凌远,“你瘦了。”
李凌远微微一笑,拍了拍李凌弦的肩膀:“我没事,最重要的是你还好好的就行了。三哥我恐怕是走不出这里了,想必你也知道了,父皇已经下旨赐死我了。”
“三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被关押起来,还被父皇赐死的消息。父皇把这件事隐瞒着,除了太子,恐怕没什么人知情。”李凌弦顿了顿,继续说,“我们之前明明做的滴水不漏,你却突然没了消息,而被禁足的太子却突然又被赦免了,我担心死了。这才去太子那打探消息,没想到竟然得到了你将被处死的消息。”
“呵呵,父皇本就一直看不上我,赐死也好,以后再也不用碍他的眼了。”李凌远自嘲道。
“三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地步?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他怎么会这样?”李凌弦满眼的不解。
李凌远苦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四弟,我们做的事都被太子和父皇查到了,他们在那家庄子里捡到了王鹊碎成两块的腰牌中的一块,我让王鹊去庄子里寻找剩下腰牌的时候,被他们埋伏了,王鹊和那些人都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