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生连忙穿好衣服，跑去厨房给王秀娘熬粥。

相携半辈子，媳妇可不能把他独自留在这里。

——

王秀娘呆愣愣的望着门口，“娘的铁蛋儿……要不要喝粥粥？”

其实她并没有变疯变傻，只是不想去想那些东西，仿佛这个样子就感觉不到痛苦。

王秀娘多么期望，她的宝贝儿子，让她光宗耀祖的宝贝儿子，出现在门前，过来喊娘！

“娘！”

王秀娘笑了，她是不是要死了？竟然看到了铁蛋儿从门口进来，像往常一样乖乖的叫他娘。

“娘，我回来了！”

王秀娘的嘴张张合合，刚刚还能发出声音，现在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暖暖看到王秀娘干涩的唇瓣，连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

“娘，喝水。”

王秀娘看到了儿子，哪还有其他什么想法？儿子让自己喝水，她就喝水。

一杯不够，喝了第二杯。

要不是暖暖觉得不宜喝太多，王秀娘就会一直喝下去。

等两杯水灌下去，王秀娘身上才有了些许力气。

她哆嗦着手，抓住暖暖的衣角。

暖暖连忙伸过手去，让她抓到他的手。

“娘，我回来了！我没死。”

王秀娘点点头，“对，我儿没死。我儿好好的活着。娘一直相信，我儿会回来的。”

暖暖有一瞬间的后悔，是他让家里的父母担心了。

暖暖给王秀娘把了把脉，严重的气血不足。

“娘，你这两日都没有好好吃饭，对不对？”

王秀娘盯着暖暖笑，“娘好好吃饭！”

“那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暖暖态度坚决。

王秀娘现在是儿子说什么她听什么，儿子要她的命都行。

啪！

门口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暖暖回身望过去，是陈大生。

“铁蛋儿吗？你回来看爹娘了。”陈大生哆嗦着手，眼中满含热泪。

——

暖暖用了好长时间，才让陈大生和王秀娘真切的感受到，他们的儿子是真的活着，而不是他们的幻想或者是回魂。

两人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对于他们来说，儿子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他们也不需要儿子光宗耀祖，也不需要儿子给自己多么优渥的生活，只要儿子平平安安，怎样都好。

暖暖拉过带过来的一个大布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两个木盒子。

“爹，娘！儿子不孝，没有办法时长陪伴爹娘左右。这是儿子要交给爹娘的。”

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叠房屋田产的地契。这是暖暖这些年在京城攒下的。

另一个匣子打开是一箱银票。暖暖将这些银票都换成了全国通用的钱庄可以领取的。

王秀娘看到这些东西，眼泪哗的流了下来，“铁蛋，你要走了吗？你不要爹娘了吗？”

这眼泪真是把暖暖哭的心碎了，连忙握住王秀娘的手。

“娘！儿子现在在外面是已死之人，不能时常回来，所以把这些东西留给爹娘傍身。但是一有时间，儿子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王秀娘不敢相信。

暖暖一笑，“当然是真的了。儿子不要谁，也不能不要爹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