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率部在咸阳臣民热情的迎接下入了城,一路所过,百姓无不欢欣鼓舞。
虽说帝国打胜仗乃是常事,但毕竟是喜事,谁又会嫌多呢?
至于那些达官贵人则更开心了,因为打了胜仗就意味着领土扩张,有了新的土地就会有新的利益。
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就算分不了最大的利益,也能沾点光。
“陛下,淮阴侯在殿外求见。”
符玺令事黎晰对着正在闭目打坐的嬴政,拱手一拜道。
可是过了良久,都没有得到陛下的回复。
偷偷抬起头,瞄了瞄仍旧闭目打坐的陛下,黎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了,黎晰才听到了动静。
嬴政起身站了起来,舒展了一番筋骨,然后才坐到宝座之上,看向下方得黎晰道:“宣。”
“陛下有旨,宣淮阴侯韩信觐见。”
黎晰立刻一路小跑到殿门处,高声喝道。
韩信一身戎装,身姿挺拔的走了进来,直接来到大殿中央处,跪下拜道:“罪臣韩信拜见陛下。”
“大将军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北灭胡狄,西定孔雀,何罪之有?”
嬴政持肯定态度,说出了韩信的功勋,但并没有让韩信起身的意思。
韩信虽然政治觉悟不高,但也听出了陛下的不满之意。
这还多亏李相的提点,否则此时的自己或许根本没有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
自己虽然有将才,战功赫赫,但他还没有骄傲到目中无人。
无论镇守西州的王贲,还是镇守北州的蒙恬,论战功哪个都比自己只强不弱,论统兵也同样不弱于自己。
韩信虽自负领兵作战能力不输于当世任何一人,但也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会比这两位身经百战的绝世名将技高一筹。
但凡名将哪个没有独特的强项,王贲擅谋,成名之战,水淹大梁与奇袭燕地举世皆知。
蒙恬勇武,阵战无双,河套一战,重创匈奴铁骑,打破了步兵难以战胜骑兵的神话。
“罪臣擅动私刑,杀了一些士人,给朝廷带来了非常不好的负面影响,此其罪一也。”
“罪臣擅改行军路程,枉顾天恩,此其罪二也。”
“请陛下降罪。”
韩信深深低着头,不敢去看嬴政。
啪!
嬴政重重拍了一下木案,脸上的笑容散去,冷冷道:“淮阴侯打了几次胜仗,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韩信被吓了一大跳,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里,陛下这是真的动怒了,连忙悔罪道:“罪臣万死。”
“无论是消灭胡狄,还是西攻孔雀,以大秦之国力,灭之何难之有?”
“是蒙恬老了,还是王贲不能率军冲阵否?”
“十万新军,坐拥一万五千妖兽军团,强弩五万,火铳二万,大炮五百门,士卒皆为帝国万里挑一的精锐之士。”
“只要不是一头蠢猪做主帅,覆灭胡狄与孔雀王朝易如反掌也。”
“知道朕为何把这种捞功勋的好差事,唯独托付与你?而非他人?”
嬴政语气不可不谓不重,目光锐利,神色威严的盯着下方的韩信,质问道。
额!
这话说的,也太打击人了点!
韩信有些语塞,但仔细想了想,以新军近乎恐怖的配置,寻常军队的确很难抵挡,几乎可以说是一触即溃,半点反抗之心都难燃起。
在他心中始终觉得是因为自己有将帅之才,当然这种极度自恋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来,尤其是在陛下面前。
如果情商高点的人,此时应该已经说,皆仰赖陛下厚爱栽培了。
可偏偏韩信没有这种政治觉悟,左思右想之后,方才开口道:“王将军与蒙将军战功盖世,愿成全晚生后辈,为帝国培养新鲜血液,未有争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