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到了啊,你为何不叫醒寡人,让三公在此处枯等这么久?”
永兴帝喝问侍卫道。
侍卫立刻跪下请罪道:“请陛下恕罪。”
三公也急忙行礼求情道:“陛下,不关这位侍卫的事,是我等三人看陛下沉迷棋盘,不愿打扰陛下雅兴,因而等到现在。”
永兴帝挥手示意几人平身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便先下去吧。”
侍卫退下后,永兴帝也是走回龙椅坐下,随即才问道:“三公,为何今日急匆匆去拜见太子啊?在太子府上讨论了什么,居然如此之久才离开?”
三公回道:“只是太子出巡如此之久,估计太子有意外收获,因而拜访,毕竟太子乃是储君,太子殿下的一切,都是大事,故而我三人特意拜访。”
永兴帝眯起了眼,随即笑道:“司空,你可真是个老狐狸,这明里暗里,是想跟寡人说什么呢?”
司空立即弯腰行礼道:“陛下明鉴,下官不敢多言。”
“行了行了,这里就你我四人,何必再行这么多礼节,好好说话就是。”
永兴帝不耐烦的挥手道:“你们是对老三很不满,所以决意站立在太子身后了,就是这样吧?”
“陛下,我等只是遵循祖制,太子乃是天定的储君。”
“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都让你们别这样说话了,非要打官腔。”
永兴帝愈发不耐烦了,他站起身,走到司空面前:“寡人是再问,你们和太子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很严肃。
司空起身,轻声说道:“陛下,城隍爷,随着太子一同进京了。”
“嗯?”
永兴帝楞住了,随即在屋内走动,不停转身:“城隍能离开自己的辖地,随意走动吗?”
“如今这位城隍爷,堪称是千年来唯一一位神灵,更是一人统领两州,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司徒道。
永兴帝点头道:“说的也是。”
随即问道:“这位城隍爷,来京城是为了什么?他既然随太子入宫,为何不来见见寡人?”
三公沉默,似乎在思考如何去说。
过了许久,永兴帝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不能说?”
司空道:“陛下,你可觉得三皇子行事如何?”
“行事狠辣,目的明确,乱世当是一方明主。”
听到这回复,三公才松了口气,这才将他们与太子等人所说的事,都说了一遍。
永兴帝皱起了眉头,来回踱步:“就这些?”
“你们难道以为寡人不知道老三在做什么?”
司徒一听,向前一步道:“陛下竟然知道,为何不阻止三皇子行事?”
永兴帝笑了,他看向司徒道:“三公啊,我的司徒啊,你也说了,老三的做事,都在法理之中,寡人为何要阻止?”
司徒急声道:“可是,陛下....”
司空拉住司徒,看向永兴帝道:“陛下的意思,我等明白了。”
“可是陛下当真对三皇子殿下,有什么心思吗?”
永兴帝笑而不语,缓缓走回龙椅:“三公何必多问,那城隍爷又说了什么?”
司空低声将苏易说的话,用尽可能舒适的话语,讲给了永兴帝。
永兴面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低声道:“真是这么说的?”
“确实。”
司马此刻一步上前:“陛下,城隍所说之话,虽然难听,可确实事实,作为神明,他的选择,他的力量,远在我们之上,他可以不在乎我等,但我们却需要他。”
“不论是安抚民心,还是对抗天灾,神明的作用,都超乎我们的想象。”
三公言语恳切。
永兴帝面色阴晴不定。
数个呼吸后,他起身道:“确实如此,可他的想法,也太过野蛮了,对于朝廷的伤害,也不会太小。”
“长痛,还是短痛。”
“不就是这么个抉择吗?”
永兴帝笑道:“三公是什么想法?”
三人跪下道:“陛下,我等三人,愿背负骂名,强行推动此法,不修此法,严查,提出朝廷。”
“黄天道罪无可赦,理当诛灭,也当靖夜司全力追杀!”
“三皇子殿下,行事嚣张,也该严惩!”
三人说道。
永兴帝长叹一口气说道:“三位,请起吧。”
“这可真是给寡人,起了个大难题。”
三公缓缓起身道:“陛下不须烦恼,一切骂名,恶名,都由我三人承担,最多,再完成之后,陛下再重罚我等。”
永兴帝笑了:“你们三个老家伙,再说什么浑话,这是让寡人卸磨杀驴啊!”
“愿为陛下为驴!”
“愿为大晋而死!”
“愿为生灵而立!”
三人再次行礼。
“行了,行了,不就是太学祭酒吗,你们等待两日,寡人碎了他的金身,你们再来推行此法。”
三公惊讶无比,刚欲再问,就被永兴帝挥手劝退。
“我等告退。”
“下去吧,等两日,就拿太学祭酒孔轩,来给你们祭刀。”
永兴帝不耐烦的让三人下去。
.......
苏易带着素影,却是来到了京城的城隍庙。
此处,还在城中央,青龙与朱雀交汇处,白虎、玄武都有一条宽敞大路通向此处。
一路上彩旗飘展,灯笼高高挂起。
若非已到了闭市的时候,不知该有多热闹。
一路来到城隍庙内,这座城隍庙,是苏易目前见过最为华贵大气的。
金雕银饰,各种彩绘栩栩如生。
即便是夜间,仍有香味飘飘。
“不愧是京城啊。”
苏易看着此处尚未完全熄灭的香烛,供桌上满满的贡品,感叹道。
“即便神灵消逝,百姓仍在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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