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一战被传的神乎其神:日月无光,仙魔一战现场几千人,死伤无数,魔尊之女温亦燃害死自己的养父温之恒,万念俱灰,良心发现,用周身灵力封印了万魔鼎,将修魔族至尊罗夜冥再次封印在万魔鼎之中。最后跳下万魔之渊,魂魄被撕裂,遭万魔啃咬,尸体也被狼啃得粉碎,只剩下带血的衣服碎片和吃剩的骨头,以及为数不多的血肉,死相惨烈,万劫不复,从此魔道再次陨落,修魔族族人回到万魔谷,鲜少到人间。
世人对温亦燃评价不一。听说那天下起了紫藤花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有人说那是老天爷的眼泪,为这场惨烈的杀戮而哭泣;有人说那是死者的血泪,漫天的紫藤花雨在那满山遍野触目惊心的红色血泊中最后都被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温亦燃想自己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眼前白雾茫茫,有很多人影来了又去,鬼魅般出没。那被自己选择性忘却的面孔在自己面前挥之不去,最后扭曲,变形,一个个伸着双手,张开五指朝自己的脖子掐来。
忽然感觉到身体不再混沌,体内有种焦灼的裂痛,刺骨的冷,这种痛似万千条虫子在身体里挪动,每过之处,都咬上一口,痛彻肺腑。
一会热,一会冷,胸口似堵了块大石,一直挤压胸口,温亦燃却一丝一毫也动不得,细微的意识在慢慢复苏,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侧的人物与自己对话,却无法参与。
“嘶!”温亦燃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睁开眼,条件反射般支撑着想坐起来,撑不住,头昏眼花中重重地摔在了床上。亦燃躺在床上好一会才感觉没有那么晕,开始打量眼前的环境。
什么情况?我不是应该在那暗无天迹的万魔鼎里面与众魔斗智斗勇外加拳打脚踢么?温亦燃环顾下四周,虽然这里装修很简陋,或者说谈不上装修,破旧得像是快要倒塌的危房,不过这里不再是暗无天日的黑暗,这里有光,即使再破旧,温亦燃也觉得惬意,这里是……?
一定还在做梦。温亦然复又闭上眼睛,期待梦醒......
“夫人,求求你,再给小姐找个大夫吧,小姐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只要能救小姐我以后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夫人的。”外面一个稚嫩的女声带着哀求的哭音,动情的求情声连温亦燃这样的铁石心肠都为之动色了,只是不知道她说的小姐是何人,她口中的小姐有这样忠心的丫头也算是没白活一场。
“滚开,别弄脏了夫人的衣服。你最好识相点,把印信拿出来,以后还能在夫人身边给你留一个洒扫的位置,不然就把你卖到青楼去。”一个沙哑的女声扯着嗓子厉声道,如同鸭子被人抓着脖子后的吼叫。
随后外面是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丫头的求饶声,温亦燃觉得自己脑袋都要被他们给吵炸了。过了好一会,声音才慢慢地小下来,最后只剩下小丫头嘤嘤的哭泣声,好不可怜。
温亦燃躺在床上,再次打量周围的环境。半新的白色素帐外是掉了色的淡朱色横梁,一张破旧的方木桌子上放着一套白瓷茶壶和四个茶杯,一个小碗,周边的木制墙体也已经变色,还有磕碰的痕迹。半新的屏风横在船尾的位置,上面雕刻的仕女图惟妙惟肖,看得出这是一个小姐的闺房,而且是一个不得宠的小姐的闺房。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亦燃感觉好些了,试着慢慢地坐了起来,下来穿上鞋子,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也不知道这水是不是今日的,只是喉咙干涩,也顾不得讲究了,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两杯水下去,感觉人精神了一些。
抽泣声越来越近,温亦燃顺手拿了刺秀架边上的剪刀闪到屏风后面。随后,一个头发凌乱,脖子上还带着抓痕的女孩低着头走了进来,抽泣着,不时地用袖子擦着眼泪,眼红肿如核桃,两颊有深深的手指印,这个应该就是刚刚在外面哭泣求情的小丫头了。
“小姐?你去哪了?”小丫头看到空了的床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猛地转身正要出去找人,被温亦燃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剪刀吓得脸色发白。
如果问温亦燃这样一个正派人士提之色变的大魔头为什么选择剪刀作为武器,温亦燃很想大骂一声“我也不想的,为何我的灵力全无,还全身无力。不用剪刀还能用啥,难道用板凳直接击头打晕,简单粗暴,只是自己一向都自喻为君子,从来都不动手打女人……”
“小姐,你醒了?你没事了?你怎么了?我是小雅啊?你不记得我了?”小丫头发白的脸色在看清楚挟持自己的人的正脸时忍不住激动地嚷嚷。
“小姐?”温亦燃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见她的表情不似作假,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