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刚一离开太子的宫殿,那些随同弗朗切斯科·科那罗一起来到耶路撒冷的威尼斯使团的代表们,就立即质疑道。
“弗朗切斯科·科那罗,你想干什么?是想用威尼斯去讨好中国人吗?”
“讨好中国人?如果仅仅只是讨好中国人,威尼斯就能够成为他们在地中海的代理人,那么我愿意跪在中国人的面前为他们唱赞美诗,但是上帝可以作证,从热那亚人迎来了中国人作为他们的国王,威尼斯就必须做出相同的选择,要不然,整个威尼斯都会被淘汰!”
面对同胞们的质疑,弗朗切斯科·科那罗如此信誓旦旦的对他们说道。
“没有了贸易的威尼斯,即便是保留了共和国,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热那亚人作出了他们的选择,而我们,我们想要生存下来,想不被热那亚人取代,就必须做出我们的选择!如果我们不迎来中国人做为我们的国王,那么,在威尼斯就没有任何未来可言!”
弗朗切斯科·科那罗直接了当的回应道。
“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反对我的我这个决定,我会为我的决定负责,我会在大议会上说服所有人,但是现在,相信我,朋友们我们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就是现在,我们必须要赶回威尼斯,在太子殿下反悔之前,让大议会作出决定!朋友们,现在威尼斯已经没有选择了,要么是只有威尼斯,而日渐没落,要么成为中国的威尼斯人,重新走向繁荣!”
在这场赌博中,威尼斯可以得到什么?
不仅仅只是简单的“贸易代理许可”,弗朗切斯科·科那罗这位前威尼斯总督从热那亚人作出的选择中,看到了威尼斯的未来。
要么毁灭,要么繁荣。
他是威尼斯人,必须要考虑威尼斯的未来!
当然,也正因为他是威尼斯人,所以才知道,在回到威尼斯时候,将会受到什么样的迎接——必定是怒火!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必须要说服大议会。
“好了,朋友们,无论是你们想杀死我,还是把我扔到大海,至少等我们回到威尼斯,让大议会来决定这一切……”
几乎是在弗朗切斯科·科那罗义无反顾的踏上返回威尼斯,说服大议会接受他的建议的时候,在曾经喧嚣不已的宫殿内,这会已经变得极为平静。
看着若有所思的殿下,朱之瑜说道。
“殿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热那亚人也好,威尼斯人也罢,之所以愿意臣服于我大明,甚至愿意奉大明的皇子为他们国王,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一个利字。其不过只是弹丸之地,我大明何必为以皇子交好他们呢?”
朱之瑜说的很直接,也很直接直白,大明的皇子可是很金贵的,当番邦小国的国王,那些小国配得上皇子们的身份吗?
瞧着自己特召入太子东宫的朱之瑜,朱和域笑道。
“楚屿,孤未尝不知道知道威尼斯人、热那亚人都是“有奶就是娘”的主,他们如此“踊跃”的臣服于我大明,奉我大明的皇子为其国王,真的是臣服吗?不,他们不过就是为了获得商业上的好处。”
其实,对此朱和域的心里和明镜似的,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威尼斯人也好,热那亚人也罢,想的是什么?他们想要的是未来作为代理商,承销大明甚至整个东方的货物,至少在地中海,在黑海,甚至他们还想在商业上得到更多的回报,为此,他们甚至不惜成为大明的藩属,不惜奉我们的皇子为国王,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弄明白一件事,对于大明来说,我们并不介意他们作为大明商品的代理商,更不介意他们作为中间商赚差价。毕竟他们都是传统的商人国家,他们在地中海以及欧洲很多地区的贸易网络,都是大明所需要的,就像当年我们需要荷兰人在欧洲代理贸易一样,说白了,就是借助他们销售我们商品,我们的商人不可能深入到欧洲的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城市,每一个港口,这是不可能的,这意味着,我们的商品想要进入欧洲各地,必须依赖欧洲本地的商人,过去是荷兰人,还有英格兰人,但是英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