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
他们为什么没逃呢?
从山后冲来骑兵速度很快,他们在山谷的边缘,划出一条弧线,几乎贴着这队东虏骑兵。
手举旗帜的许致远,一边策马奔腾,一边大呼道。
“杀奴!”
“杀奴!”
虽然只是区区两百人,可是喊着“杀奴”声时,却也是气势汹汹,侧翼的东虏骑兵刚想要迎上去,许致远就大声吼道。
“放箭!”
百余张弓一齐发射的场面倒也是颇为惊人,弦声连绵不绝!
“小心!”
东虏的军中发出一声惊呼,天上稀稀疏疏落下一阵箭雨,瞬间,到处都是一片叮当叮当的响声,这是箭簇打到铁甲上的声音,或许箭射不穿盔甲,但是却轻易的射伤了战马,吃了痛战马立即狂燥起来,猛然将马背上的建奴甩下马来,一阵箭雨尽管没伤着建奴,可是却仍然有十几匹马受伤,人从马上摔了下来。
“该死的家伙,不是说那些人只是盗匪吗?”
正当尚可爱叫嚷着要派兵迎敌时,眼前又出现了他惊愕不已的一幕,那些山贼一击即逃!
他们居然逃了!
划了个半圈逃了出去!伤了我的人,居然想这么逃了!
岂有此理!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打仗的?
“王连同,你领一队兵杀过,不把他们拿下来,你提脑袋来见我!”
“喳!”
得令的王连同,,立即领着两百余骑朝着另一边的山谷追去,他一边策马追击,一边在心里骂道。
“李业,你他么的不说,就是一群山贼吗!”
就在他们策马狂奔追击时,那些策马奔逃的明军,居然再次回头放箭,这一次不过只射翻了他的一匹马,还有几人中箭都被盔甲挡住。
不过即便是如此,仍然让王连同的心里涌出一团火气。
他么的,你们当自己是蒙古人是不是!
这边不等王连同的心里火气散去,那边又是一阵反手回头的箭雨袭来,伤不着人,可却能气坏人。
……
其实,许致远他们还真没当自己是蒙古人,落草为寇的他们,想要在这里活去,必须要靠手中的刀、箭,马术、箭术是他们活下来的本钱,毕竟,对于朝鲜人来说,他们早就不是高高在上的大明天军,而是草寇大盗。
就这样被吊着了几里路后,虽然只是损失了几个人,可是王连同的心里却憋着团火,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没见过这样的,追了这么远,连跟毛都没见着追着。
随着被拉着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在他越发急燥的时候,他惊喜的看到那伙明军居然不再逃跑了,而是调转马头,折身朝他们杀了过来,王连同惊喜道。
“随我杀敌……”
就这样两股骑兵直接冲撞上去,一马当先的许致远,一枪便刺翻一个东虏骑兵。
“杀啊!”
这些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虽然刚一触碰,双方就没了什么阵型,但是混战中,东虏凭着人多,仍然保持了两比一的优势,想要以多打少。
就在接连有明军被长枪挑下战马时,突然,从侧翼又有一股骑兵杀了过来——是许致远埋下的伏兵,不多,也就一百多骑。突然冲入战场的他们,在想隔几十步的地方,先是张弓放箭,甚至都不等王连同反应过来一支箭从他脸边飞过,直接射烂了脸颊!
“有埋伏!”
满脸是血的王连同和他麾下的骑兵无不是紧张起来,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几乎是某种本能,他们相信自己被引进了包围圈。
上当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们那里顾得什么分辨明军多寡,几乎是立即生出了逃的念头!
其实这也是汉军八旗最大的点。打顺风仗时,个个如狼似虎,一但受挫,本能的想要保命,毕竟,好不容易才混成主子,这好日子还搁后头那。
刚刚接敌,两百余汉军八旗骑兵就这样溃败了。
他们想逃,冲过来的人却不可能让他们逃,追过去的苏三,直接用马枪接连刺倒了两个东虏兵,然后又挑倒了一匹战马,马背上的东虏兵摔倒地上后,马枪断裂的他直接抽刀单骑杀入敌阵当中。
“东虏鞑子,拿命来……”
手持长刀的苏三,追上去时,倒也没有尝试用刀杀敌,毕竟敌人都穿着盔甲,而是直接砍马,刀尖一捅一挑,就在马腹上留下一个一尺多长的口子,肠子什么瞬间就落了下来,奔驰的战马,猛的一下摔倒下去,将马背上的东虏摔得七昏八素。
在明军舍生忘死的追击下,王连同只觉得惊骇非常,他下意识的策马奔逃,居然扔下部下开溜了……
片刻后,百多名被逼下投降的骑兵,无不是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看着这伙明军,曾几何时,他们也曾经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只不过他们做出了另一个选择。
现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们只能苦苦哀求道。
“饶命,饶命,我们也是汉人哪……”
“是是啊,咱也是东,东江出来的……”
在这个时候,他们又一次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他们寄希望于在这个时候可以通过身为汉人的身份保住自己的性命,只不过他们忘记了,当他们屠杀自己的同袍时,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些人也是他们的同胞。
对他们的苦苦哀求,许致远冷笑道。
“降虏者死!全都杀了,脑袋给他们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