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在官兵们的手中精钢打制的斩马刀,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似的,轻易的斩断朝鲜兵手中的长刀,重刀砍下,顿时刀断骨折,不过只是片刻功夫,十几名朝鲜护兵就变成一堆血肉。
就在弟兄们准备继续往里杀过去时,看到地上的尸体似乎与清军不太一样,牛金星便大喊道。
“等等,他们有头发,没有剃头!”
在盛京,居然有没有剃头的人,而且这些人说的似乎不是女真话?
疑惑功夫,只见中门洞开,有几个穿着明式官袍的官员从中门走出,他们一下台阶,就伏跪于地,而领头的李溰更是伏跪于地大声说道。
“不知领兵是那位王爷,小臣自入大清以来,于大清恭顺有加,从不曾有丝毫逆志,还请王爷明鉴……”
李溰的话音一落,译官李馨就将他的话翻译成女真话——可,牛金星都听不懂。
手持滴血的斩马刀,牛金星打量着这些人,这些人既然不是建奴,那又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跪在兄长身后的凤林大君李淏,抬头打量了几眼这些大兵,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诸位老爷可是大明官军?”
和他那个已经完全臣服于胡人的兄长不一样,当年满清入侵朝鲜的时候,杀人无数的惨状至今都印在他的脑海里。对于身陷沈阳作为质子的他,忧心国事对又无能为力,所以每天也就只能借酒消愁。
在借酒消愁之余,他的心里还存在着一丝念想,那就是对大明天朝的一丝希望。
他在梦里头都盼望着有朝一日大明天朝,能够派天兵天将把这些胡人通通都杀死。为朝鲜报仇,让朝鲜能够母国的庇护之下。
哪怕就是这几年满清不断的入寇大明,在他看来,也不过只是暂时的,只不过是因为大明朝中有奸臣而已。
总有一天,大明肯定能够击败这些胡人。
对此,李淏一直深信不疑。也正是因为怀揣着这一思念,像当他意外的发现这些人的面前居然垂落着几缕乱发时,激动不已的他以及如此问道。
“老爷真的是天朝天军?”
“你会说官话!”
牛金星把刀一柱,盯着李淏大声问道。
“老爷当真是天朝官军!”
激动不已的李淏,眼巴巴的盯着这些官军,心里头只剩下一个念头,王师终于来了。
“啊,此生能再见天朝王师官军,小臣就是死也能瞑目啊……”
非但大君激动,那些跪拜于地沈阳馆朝鲜官员也是纷纷激动道。
“老爷确实王师,确是王师啊,臣等苦盼王师多年啊……”
激动间朴鲁等人更是跪伏到牛金星等人的面前,又是磕头,又是痛苦。
身为亲清派的官员李馨,尽管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丝毫,可是想到自己从此之后,将不会再受到重用,甚至可能会因为亲近清国而被流放,看着失落的世子殿下,他忍不住用朝鲜话不满道。
“只是几个明国小兵,大君和诸位何至如此不顾尊卑,作贱自己,往日见清国显贵时,也不见你们这般亲切。如此这般如家犬一般摇头摆尾,简直是丧权辱国!”
跪于地上的李淏听到他的话,顿时激动道。
“李馨,你懂什么,满清不过就是蛮夷草寇,焉能与大明天朝相比!”
对于将要从人质生涯中解脱出来的李淏,自然容不得他人如此轻蔑天朝,轻蔑他的救命恩人,激动的大声训斥之余,更是感激涕零道。
“我朝鲜身为大明藩属,事大致诚,即便是以家犬而对主人,那也是我们朝鲜本份。况且能做大明的狗就是我朝鲜最大的荣幸啊!诸位将军虽是天朝大兵,可却救我等于水火,也我等之恩主啊!恩同父母、恩同父母啊!”
凤君大君的话,立即引得周围一阵赞同声,朴鲁也是激动的接连磕头。
“天朝老爷能救我等于水火,此等大恩大德何以为报,何以为报啊!我等苦盼王师多年,今日能见王师,实在是上天保佑,就像流浪之家犬,有重归主人之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