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忠臣义士!要之何用!
而现在让朱国强恼火的是,他史可法在大敌入侵时,想到的不是击退清军,居然是防范自己!
“众正盈朝、好一个众正盈朝……要这样的忠臣,还不如他么的尽用奸臣!”
双目通红的朱国强痛骂一声,然后厉声道。
“他真以为,我不敢为我大明除奸侫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心头猛然一颤,即便是不读书也知道,这只是半句话,还有半句是什么?
是清君侧!
清君侧……其就也就是篡位!
面对世子爷恼怒,像陈无敌、钱德功、王子业、孙智、林立可、吴白山这样出身王府的家将,表情并没有丝毫异样,他们是世子家将,自然是唯命是从,而沈豹、曹虎、胡守金他们三个,虽然是刚收编过来的,在愕然之余,眼帘一垂,便不作声了。
在九营的参将们默不作声时,参与商讨军机的刘汉仪、葛世振、万寿祺、陆宇燝等人,皆是愕然的看着世子爷,他们的心情无疑显得有些复杂,显然,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众人愕然之余,刘汉仪急忙说道。
“诸位先退去吧!今天之事,大家休再提及!”
在众人之中,刘汉仪的出身最低,不过只是孝廉而已,可他却是最早追随世子的幕僚,当年济南守城时,他与父亲散尽家财,招募乡兵,抗击清军,城陷后,他们以房屋和街道为屏障与清军展开巷战,后来就一直跟在世子身边,绝对称得上是世子爷的亲信。
他的话让不少人都是如释重负般,见世子爷没有反对,纷纷退了出去。
“卫新,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众人退出帐篷后,朱国强将目光投向了刘汉仪。
“世子爷,扬州你必须要去!”
刘汉仪道:
“世子爷的心里憋着火,忧心着国事,可是……现如今有些事情必须要做,扬州必须要去,您要是不去,在外人眼里头您就是乱臣贼子。”
“何惧之有?我行事,什么时候怕过!”
朱国强冷冰冰喝道。
要是怕他们,又怎么可能借口杀知县?
“世子爷,您是不怕,可是民心!现在民心在京城那边,正统也在那边,即便是世子爷有所图谋,现在时机也不成熟……”
“……”
盯着刘汉仪,朱国强并没有说话。
“世子爷忧心国事,众所周知,可如果你不去扬州,也就坐实了乱臣贼子的名声,于无知愚夫的眼中,世子爷就是乱臣贼子,就是居心叵测,到那里奸侫就是忠义之士,世子爷!”
压低话声,刘汉仪说道。
“但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天下人看到世子爷的忠义,看到世子爷的无奈!看到世子爷的悲愤!非如此不能得民心!”
刘汉仪的话,让朱国强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拧紧了眉头,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
盯着世子爷,刘汉仪沉声道。
“世子爷,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方今上无能,至东虏入寇数千里,百姓惨遭杀戮,流民四起、流寇为祸四方,可于世人眼中,上仍是正统,世子爷欲有作为,非得先忍下世间所不能忍不可……”
面对刘汉仪的劝说,只看到朱国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忍下世间所不能忍?可是当断不断深受其乱。要是我现在挥师讨奸,这南直隶谁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