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看了看继续闭目养神的徐成,内心也是煎熬和焦急。
他很想学,因为靖国的改制,导致了靖国绝地翻盘,定鼎南疆。
若不是靖国现在的君主只是一个逆境英明,顺境昏聩的家伙,只怕靖国的雄兵已经北伐上来了。
可是后果会是什么?
自然是得罪所有世家,这群人现在此时吴国的中坚力量。
得罪了于国而言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请陛下圣裁!若是推行二十级军功爵制度,相信我吴国百姓必然闻战而喜,乃至一统中原之地都不是问题!”
一个武将上前,祈求圣断。
看到这一幕,世家们表情难看了几分。
这货,赫然是他们某一家的家奴。
没想到自己家的家奴居然想要翻身做主人!
若是让二十级军功爵制度推行下去,那自家麾下还能有人马吗?
军权不掌握在世家的手中,岂能安心?
祁照犹犹豫豫,不知如何的时候他问了一下徐成:“徐卿以为如何?”
“陛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丞相非漠出声了。
“非相可是有何想法?”祁照看向非丞相。
这可是三朝老人,政坛不到翁,自己刚才也是失了智,居然忘了先问他。
不会生气了吧?
“陛下,辰国有一官员投了靖国,现在为靖国的锦衣卫副都指挥使,陛下可知是谁?”
非相突然提问,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只有徐成突然睁开了双眼,深深看了一眼非丞相,接着在内心默哀:败了。
“焦郁来着。朕只是匆匆一扫。”祁照不怎么确定的问。
“陛下过目不忘,老臣佩服。”非相夸了一句,接着又问:“陛下可知其人缘何能成为靖国三厂一卫这等要害大官?”
“这个……或许靖皇看好他吧?”
“非也。”非丞相摇了摇头说道,“只因为焦郁在献降时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焦某为名利而来’等悖逆之言,靖皇苦于其有功,为千金买马骨而收下,但是却因为其人悖逆,留在身边担任锦衣卫这等世袭虚职,为内廷官员,看似亲昵看好,实则留在身边监督听用,一旦有所反意,立杀不误。”
祁照愣了。
世家们兴奋起来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若是人人都是此等悖逆之徒,那陛下的江山……”
“住口!”非丞相喝退了那些个瞎说话的人,但也深深根植了一根刺在祁照心中。
帝皇最怕什么?
手下都是图谋不轨的反贼。
焦郁说这话,确实是因为二十级军功爵制度的优越,让他向往,顺道脑袋一热吼了出来。
直到现在,焦郁有时候也后悔自己的二逼想法,闹得现在一直在内廷惨兮兮。
可是。非丞相将这些串在一起,就形成只要喊二十级军功爵制度万岁的人都是反贼种子。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将来当上大将军,手握军权,然后等皇帝年老,踹开皇帝自己当皇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是对世家、世勋、世卿世禄的合理性挑战!
一句话,足够引动社会从世袭贵族制度迈入流动精英制度了。
因此,祁照很快出声:“此事容后再议,不过华夏联盟咄咄逼人,不仅是我吴国之心腹大患,更是中原各国的心腹大患。徐卿,此事有劳你出使中原列国,筹建反华夏联盟!”
徐成拱手应是。
但却暗暗叹息,他被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