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人到了。”
大殿内,陈安唤醒了昏昏欲睡的杨定。
杨定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后说:“那就喊进来吧。”
“喏。”
陈安转身,喊道:“陛下宣外夷使者觐见。”
“四夷馆携北疆狼国、西陲棘国、西吉凯尔特国三国使者觐见,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大人激动的引着人来叩见。
他只是一个八品官,哪怕是京官也上不了早朝。
若是有使者来,自己还能见到皇帝,要是像之前一样,大半年见不到一个外国的使者,不能在皇帝面前混脸熟,实在是难受。
他还等着哪天皇帝看自己干的不做,调自己外出担任县令什么的。
总比一直呆在这里好。
“外臣狼国崔岩,参见靖皇陛下。”
“外臣棘国澹台明月,参见靖皇陛下。”
澹台明月和崔岩,都用各自国家的最高礼节面见皇帝,但不下跪。
因为他们本身来的目的就不是当孙子的,而是为了友好通商而来,一国使者,一国代表,岂能说跪就跪。
倒是马黎,悄悄看了一眼皇帝之后,直接噗通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凯尔特国使者参见华夏大皇帝陛下!臣恳请大皇帝陛下发兵救援,我国陛下必将事上国如父,年年朝贡,岁岁感恩!”
看到这人如此猴急,张大人赶紧出言低喝:“你这是失礼!”
马黎也不抬头,用好不容易学会的保准官话说:“臣知失礼,然凯尔特危亡之际,臣实在忧心如焚!还请陛下出兵啊!”
你还由心?
张大人恨不得将这货撕了!是谁这段时间天天流连会所的?
就你这样?谁信?
“马卿家果真忠臣也。”杨定感慨。
张大人脸颊一抽,接着不在说话。
皇帝都信了,他说顶个锤子用?
“凯尔特国的事情朕也知晓了,自西吉泛海万里而来,路上怕是用了不少时间吧?”
“启禀陛下,若是顺风和洋流,一年足以抵达大陆。”
杨定点了点头说道:“那也是辛苦,海上多灾难,一个不慎,便是葬身大海,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马黎都哭腔在喉了,自己的辛苦总算有人认可了。
“好了。”杨定挥了挥手说,“朕知道卿之苦痛,毕竟近来,靖国正在万岛之海经营,数百国联名上书,恳请内附,往返的舰队确实花费时间不短,不时也有战舰翻覆的消息传来。”
“谢陛下!”马黎再次道谢,但其实心已经焦急了。
皇帝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痛快一点,我们不内附,当个藩臣行不行?
想到这里,马黎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说道:“陛下,国书已上,因为匆忙,多处错漏,实在惨不忍睹。但所言之事,字字真心,我凯尔特国愿意成为靖国藩臣,永世替陛下镇守西吉!”
“藩臣?”
澹台明月和崔岩的表情微微一闪,第一次听这个名词,难道有什么好处吗?
“藩臣啊!但是靖国的藩臣,不是什么人什么国家都能当的。”
杨定挥了挥手,让陈安把册子递给他们。
澹台明月和崔岩都拿到,封面上写:《华夏封建会典》
打开,扉页上写:“会典言明诸夏藩臣之关系,乃万世条例,非华夏皇帝不可改,非会典不符时宜不可改,望后世之君铭记在心。”
接着打开正文第一页。
黑体字加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之上天帝御使四方神灵,统帅三界六道,无尽界域。天之下天子御使四方藩臣,牧民蛮荒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