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打得太久，还是顾西楼这一剑太痛，瞿长夜望着顾西楼的眼睛竟一时没了戾气。

他安静的躺在地上平静下来。到头来这翻来覆去的一生终究什么都没得到。

顾西楼一身红衣的模样像极了记忆中顾西楼的模样，只是终究还是不一样了。过去的他的顾西楼终究死了，现在的顾西楼已经不是他的顾西楼了。

“西楼。”他温声细唤，像唤眼前这个顾西楼，又像隔着记忆在唤过去他的那个顾西楼。他甚至恍惚看到从前的顾西楼正在河边洗着脚，他一叫她她就回回过头来对她甜甜的笑。

回不到过去，像他也不能再让雪似叫旭阳了一样，属于他的女子再也回不来了。

谁不想要光，他把自己的光丢了。

顾西楼以为自己报了仇之后肯定会很高兴，可看着地上的瞿长夜她却再没了别的情绪，她与他的仇终于了了，可也只是记忆辗转清泪零落而已。

她的剑再往他心口补一下他就必死无疑，可她终究还是收了手，将长剑拔了出来。

顾西楼拖着她的剑看着身后的法阵以及法阵中的圣器，都是为了这圣器，都是为了那些野心，那些东西有什么好。

顾西楼提起剑，她想把这个法阵劈开，把这个长枪锁了吧，绝了瞿长夜的心思，以后就不用再担忧魔族的事了。

她才准备劈，手中的剑就被止住了，雪似悬在空中落不下去。

“你不可动手。”

是石缔的声音，顾西楼以为又是他在给自己传话，正准备回答，旁边就罩过来一个影子，一只大手将她顿在空中的剑取了下来。

“前辈？”顾西楼没想到石缔会出现在这，她以为强大如石缔肯定不会轻易出来的。

石缔将剑上鲜血抹去，变回了长笛雪似。

“如此好的东西，不必再染血。”

石缔一抬手，顾玖的定身咒解除，千机也飞回了他手上。

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抬手间便可止住顾西楼的身形，解除她的法术，还让圣器就这样随意的飞到了他的手上。这简单的一系列动作已经让众人感受到了他的强大。

无论是幸存的魔兵何时仙修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气息太普通，他的气场太强大，众人都小心的屏着呼吸，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石缔将伞递到了顾西楼手上。

“收好。”

“还不过来扶她吗？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却是对祝游说的。

“师傅”，解了定身咒的顾玖已奔到了顾西楼的身边。

只见原本还站着的顾西楼果然软了下去，这一战坚持不下去的不仅是瞿长夜，她也一样。

只是她的事情还没做完，就还一直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