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楼吓得惊叫，昆玉滚烫的鲜血喷了她一脸一身。

昆玉想微笑着告诉顾西楼自己没事，可是一张嘴鲜血就不住的从口里涌出来。这一次他连假装吞都没有办法把它吞下去。

他终是再无力站着，身体比顾西楼还要无力的软倒下去。顾西楼赶紧往前一步将昆玉接住揽在了怀里。

“师傅不要……”顾西楼不住摇头。“你说过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的，你说过别人都伤不了你的，你不要有事。求求你，求求你了，师傅！师傅……”

“你说过你会你会带我离开的，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你让我相信你，你现在怎么可以丢下我。”

顾西楼嚎啕大哭“我错了师傅，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离开瑶山了，我什么都不管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永远乖乖的呆在你身边好不好。师傅，你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求求你！师傅……”

瞿长夜在一旁看着顾西楼这个样子牙齿咬得紧紧的。她现在对昆玉的保证，就是在暗暗告诉自己当初不该相信自己，和自己在一起吗？

莫尘拿着的剑也早落在地上管也不管，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就是他用自己这一双手亲手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躲开，为什么要为了那样一个人直接用身体挡。

此前昆玉嫌顾西楼一身红衣，自己连她具体伤到哪都不清楚。可现在他又开始讨厌起自己的一身白衣来，他的血把他身上的白衣都全染成了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所以他的小徒弟才会担心得哭成那个样子。

昆玉费力的举起手，满手血污的去擦顾西楼的眼泪，好歹挤了一丝微笑出来。

“傻……傻瓜。有……师傅…在不保护……好自己，让我如何能安心。不要怪师傅，我今天……好像不能……带你离开……这了，不要怪师傅……无能。你……”

昆玉咳嗽起来，滚滚的鲜血不住从顾西楼的指间流出。顾西楼拼命的想要按住伤口，却根本按不住。

“你……你别哭了。我先……睡会，等……我醒了，我带你……一起……回瑶山玩。我上次……碰巧找到一……一根笛子，你……一定……会……”

昆玉困顿的闭了好长一会眼睛，似乎想要攒足力气把这句话说完。

顾西楼抱着昆玉感觉自己哭得几乎也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哆嗦着道：“师傅你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你等我，我去……我去找人救你。”

顾西楼看向莫尘，悲怆道：“莫尘，你是师傅他最好的朋友，他有事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你救救他，你救救他！我求求你！莫尘，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他……”

怕莫尘不答应，顾西楼轻轻放下昆玉，朝莫尘咚咚咚十分响亮的磕起头来。她自己就是死她都可以不求人，可是昆玉不一样啊，她不能让昆玉死的，绝对不可以！

莫尘跌坐在地上，无神的看向昆玉，男子的脸也落下泪来。顾西楼的磕头声使得他无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他也想救昆玉啊。

可是刚才瞿长夜那一枪他看得真切，他的剑气到达的一瞬，昆玉有试图带着顾西楼躲掉瞿长夜那一枪，可瞿长夜的反应及其迅速，非但没让他们躲掉，还将枪尖直直刺入了昆玉的心口。

绝对的死招，顾西楼故意装糊涂，可是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样的伤救无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