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的密室内，出现一阵嬉笑声。

紧接着一句句歌谣便在诡异的笑声中响彻整个密室。

“俊相公、做赘婿、恐性命、杀万人。”

“血丹入腹阳气无，人头枯骨人肉煮。”

“黑心自利血满身，道我非善又非恶。”

“冷血算计白蛇丹，无悔无愧吞入腹。”

………

这歌谣好似魔音一般缠绕在李牧的耳边，他缓缓睁开双眼，就见黑暗中一个个浑身干枯，赤身而行，脑后有细角，身后有长尾，形似魈，面似婴的怪物在不断围着他打转。

那歌谣正是从这些怪物的口中传出的。

“心魔？”

李牧有些疑惑，他修炼白骨根本法，何来心魔？白骨寂灭道，主世间一切都如枯骨般腐朽，万物凋零，就连心魔也是一样。

可以说修炼这门法诀的根本不可能产生心魔，因为到了最后，连自身心灵都要腐朽的，心灵都腐朽凋零了，那里还会产生什么心魔。

就好比你跟一个白痴说你有心魔，这不是搞笑么。

虽然李牧还没到心灵腐朽的地步，但只要修炼了白骨寂灭道，那心魔就必然不可能出现的。

所以，这不是他的心魔，当然了，也不是其他人的心魔，而是这个世界的心魔！

青蛇里面很奇怪，法海不过修炼二十年，但境界却已经极为高深，这境界不单单指修为上，还有精神上。

白素贞说他没有人类的感情，就好似庙中的佛陀金身一般，只是淡漠的看着世人。

抓妖，更倾向于一种本能，或者是一个工作。

但就是这样一个，已经看一切成空，成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的境界的高僧，却因为抓错了一个小小的蜘蛛就诞生了不可磨灭的心魔。

更是因为这丝缝隙的存在，在见到了一个妇人产子以后，这裂缝竟然变得更大了。

这不扯淡呢么。

我为泥佛像，看一切成空，这是法海。

既然看一切成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抓错蜘蛛妖就会产生心魔？作为一个一切成空者，又怎么会被一个妇人的皮相所引诱？

所以，这一切都有些不太对。

以前李牧忽视了这一点，也以为法海不过是有名无实，不算真正的看空一切，但现在他知道了，也许不是法海本身的问题。

而是这个世界出了一点问题。

所以，李牧说这些心魔不是他的，而是这个世界的。

李牧可不会向法海一样，出现了心魔就以为是自己的心境出了问题，最后差点给自己整疯了。

当然了，这也有法海是土著的缘故应该。

李牧看着这些不断蹦跳的心魔，他心中平静如水，甚至还有心情欣赏一下这些心魔的身体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