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秦构知道他在看书时,直接给他丢来了一本唐书(旧唐书),还特意让他看看唐末之事。
身为宦官,魏忠贤自然很关注唐末宦官的表现,然后他就对其他官员能多跋扈就有跋扈了,恨不得让那些官员对他群起而攻之。
毕竟,只有皇帝想弄死就随时可以弄死的宦官,才是好宦官。
过了一会,那太监回来道:“厂公,那常辉说自己所言之事关乎官家大计,还说如今我大乾之人对海贸所求甚多。
而海贸却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日后定遭反噬,他有良策可解。”
魏忠贤一听,动心了,至于和地方官员来往的弊端,他也有办法解决。
在晾了广南东路转运使常辉一整个时辰后,魏忠贤终于要见常辉了,这见面时的安排也很有意思。
魏忠贤一个人坐在正中间上首的位置,左右两边又坐了一排太监,而常辉,却连个椅子都没有。
除非把头低到胸前,不然,总能看到有太监满眼不善地盯着他。
这常辉也是个人物,面色如常道:“下官参见厂公,在献策之前,厂公需要先答应下官一个条件,下官才愿献策。”
魏忠贤冷着脸道:“说。”
“厂公手下有颇多工艺精湛的船匠,这些人只能在厂公手中干些学徒的活,恰好,下官手里有一批合适的学徒,不如由下官安排,让那些船匠去做些船匠该做之事。”
“先说你有何策,咱家自会决断此事如何安排。”
常辉心里虽然明白魏忠贤之所以如此对待自己是有苦衷的,但他还是有点不舒服,话中带刺道。
“如果是其他人,下官自然不会如此,但既然是厂公,下官就破例了。
原因无他,单为厂公之品行也,众所周知,东厂乃官家耳目,厂公为让官家耳聪目明,不仅想方设法污自声之名,还污东厂之名,以此,让东厂与百官渐行渐远,根除相互勾结之弊。
天下有识之士,都对厂公……”
魏忠贤不敢让常辉说下去了,咬牙切齿道:“千万别让咱家听到你刚才说的这些话传出去,不然,定要让你好好领教一下东厂的手段。
至于你说的事,咱家自然会酌情,考虑的。”
说酌情两个字的时候,魏忠贤差点把自己的牙咬碎了。
常辉笑道:“要是说出去,下官可就坏了厂公大计,自然是不会乱传的,不过在下官心中,厂公你也是……”
魏忠贤已经感觉自己身边东厂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在那些有识之士心中颇有威望的消息就会传到秦构的耳朵里了。
至于封锁消息,他想不到敢想,只能暴喝道:“咱家让你快说。”
常辉这时候才笑道:“厂公所虑的,是海贸所得之利不丰,难以填饱我大乾出海之人的胃口。
现在那西洋诸国身上可得之利确实不够,可若是让其利丰厚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