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秋荷握紧了陌生少年送的夜明珠,面上快速飞起一抹红霞,被刻意忽略的记忆浮现脑海。
在荷花池水下坠过程中,险些窒息的她模糊望见有人努力向自己游来,她很想大声朝对方呼救,可手脚笨重似千斤,根本就抬不起。
这时,少年已游到她身边,带着暖意的唇畔贴紧她的,带着冷冽香气的味道窜入她的口鼻,再醒来,她已躺在床上,一切恍如梦境。
“那日我追随太子来太傅府中玩耍,意外撞见你落水,搭救了你之后回府更衣准备再来解释,当夜却被父皇派遣去了洛阳,直至今日才回到建康。”秦子良虽是笑着说这话的,可眼中煞气怎么也遮挡不住。
“既是你救我,为何府中下人皆传是太子救我。”谢秋荷低头凝望如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这样的稀世珍宝她敢肯定嫡姐也未曾拥有过。
“那我就不知了。”秦子良又光风霁月笑了起来,仿似不知俗世的神仙公子。
“我信你。”谢秋荷抬头看他,眼中满是信任。
她只不过是谢府的一介庶女,不得父亲看重,也无才情,他骗她并得不到半点益处。
秦子良一扫胸中郁气,大笑出声,“也不枉我记挂你多年。”
谢秋荷被他笑容迷惑,弯眸同笑,俏丽五官隐隐显露出日后的妩媚。
秦子良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只贪恋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圆满。
哪怕,他早已听到院墙外“太子到”的轻呼声。
被封禁的院门悄然打开,太子秦原谨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只见他唇角微掀,轻唤了一声“三皇兄”。
秦子良不躲不避,不冷不淡地应了他一声。
别人怕这位板肃孤介的太子,他可是不怕。
谢秋荷藏好夜明珠,一双含着润气的媚眼警惕望向太子,生怕他把此事告发给了父亲,又引来责罚。
“今日之事,我已听得明白,却也要为自己辩驳几句。原谨并非是抢夺他人救命之恩的小人。”秦原谨抬手,会意的宫人立刻守住了院门。
秦子良轻哂一声,等待他接下来的表演。
“这些年,我百思不得其解酒酒妹妹主动靠近我的原因。一度以为酒酒妹妹贪慕虚荣,因此心生不喜。今日机缘巧合才知妹妹是为了报当日的救命之恩。”只见日光下板着脸的少年郎顿了顿,继续道,“然事实真相如酒酒妹妹今日所知那般,搭救你的是三皇兄而并非是我。但当日流言是怎样传出的,我定会调查清楚。”
谢秋荷红着尖尖小脸,绞紧了手帕,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紧张。
其实太子说错了,她靠近他并不是为了报恩而是为了气嫡姐而已。
她的的确确如太子所说那般贪慕虚荣,前段时间还想着给他下药造成既定事实,让他不得不收了自己。
“三皇兄今日约我前来,必定也是想解开我对酒酒妹妹的误会。酒酒妹妹坚韧烂漫,是好女子。”太子郑重点头,朝三皇兄微笑,“盼三皇兄得尝所愿,对原谨也能温和些。”
秦子良眸光微闪,面如冠玉的脸上笑意更加深沉,“太子多虑了。子良只愿做一潇洒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