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软的指腹触到了他的两颗长长的门牙上,声音比微风还要温柔,“牙齿也疼吗?”
算了,不吓唬她了。
原谨摇了摇头,乖乖地躺在了她的腿上。
少女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他的脖颈,春日的暖阳正好,他觉得自己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被撩开了,少女好像说了句“糟糕”还是什么。
他太困了,在少女的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缓缓睡了过去。
给他清理好背部的伤口,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春阳想到与他第一次相见时候他溃脓得厉害的伤口,现在已经愈合了大半,长出的新肉泛着白色,心中满是安慰。
日暮西斜,春阳的叔叔赶着羊群回来了。
春阳害怕丧尸少年被叔叔发现打死,赶紧提醒他,让他藏到自己住的屋子去。
原谨迷迷糊糊地找不到方向,叔叔已经进了草场,她急坏了,牵着他的手就往背后跑。
“你躲在这儿,任何人过来都别出声。”她把原谨按进了一口大灶。
原谨下意识想要拉住她的袖子,尖利的指甲眼见着就要划到她,他赶忙把手攥在一起,却碰到了灶台被折断了尾指上的指甲,懂事地没有发出声音。
“藏好哈,我等会儿就过来找你。”少女把铁板盖子盖上的时候,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叔叔已经把草场的大门给关上了,还没见着春阳过来,扯着嗓子就骂起来:
“又去哪里偷懒了!怎么这么懒!人回来了都不见迎一下!给羊准备的草料都打好没有。”
“都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春阳大汗淋漓跑过来,衣服前胸都是热汗。
叔叔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嘴里还是骂骂咧咧,“也不知道收养你个孤儿子有什么用,成天都使唤不动。”
春阳低着头,面上满是沮丧。
她是孤儿的事情,叔叔从小到大都挂在嘴边。虽然这是事实,可她每次听到都会好难过。
“好了,别在这里给我挤眼泪了。快把草料给羊儿铺好,我去洗澡。”不算高大的男人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赤裸着黄黑色的背脊往角落的小屋走去。那是这偌大草场之中,唯一安设了自来水管的地方。
等叔叔走进了小屋,春阳擦干眼泪,立刻转身往羊圈跑去。
没有妻子没有子女的叔叔养育了她十五年,这份恩情她都深深记在了心中。
无论如何,她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叔叔的。
水龙头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也冲洗着男人不该有的某些想法。
逐渐平复情绪的男人,捡起地上的皂角揉了揉发顶,几下揉搓,冲洗过后使劲甩掉头上的水珠躺在了窗台上。
在山上放了一天羊的他,每天回来都累得不想动。
因此,他也就没注意到转鼻涕娃娃都长这么大了,都成为了一个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