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没记错,这件裙子是她大学时候的男朋友亲自为她二十二岁生日手作的。当时的时候,她被感动得稀里哗啦,还特意发了长文。
只是,这裙子一直都被她藏在衣柜角落,她今天怎么翻出来了?
他想了想,把裙子叠好放在了脏衣袋中。这是她曾经喜欢的物品,还是她亲自打理比较好。
顾梦云眯着眼睛,望着他一丝不苟地折着自己的长裙,困意一点一点地袭上了心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因此也不知道原谨把她给抱到了浴缸里,仔细为她洗去了一身的酒气。
她只知道自己醒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她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澡,却见着原谨还没有睡。
他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抽着烟,四周皆是冷寂,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他以前从不抽烟的。至少,她从来没有见到他在家抽烟过。哪怕是电子烟。
她的脚步顿住了,她安静站在黑暗中,凝神望着他的一举一动,猜想着他现在的心理活动:
#舒语回来了,可是我已经结婚了。对妻子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她是我父母亲的好友的女儿。
#舒语回来了,我该不该离婚和她在一起呢。婚姻应该是与爱的人一起经营,我可以明确我是不爱顾梦云的。
#舒语回来了,我该怎么做呢。和顾梦云离婚,伤害到的是顾梦云;不与顾梦云离婚,我和舒语就不能得到幸福。
落地窗前的原谨,按灭了香烟,身影更显得凄冷。
她仔细回想这三年来,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彼此的生活,除了夜生活是交织在一起的,白天几乎都没有什么互动。
要说彼此不快乐是假的。至少,每天晚上的夜,他们的身体是无比契合的。她能直接感受到他对自己身体与技I巧的满意。
可要说真的快乐,好像也是假的。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约定了性质。他们凑在一起,只是为了温和对抗双方的家长罢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把婚姻的事儿看得重了。她有时候,觉得和原谨就这么一辈子下去也挺不错的。
无论怎么说,这三年,对她来说,是自由的。
舒语回来了。她是争不过舒语的。
就算她用婚姻约束原谨,原谨答应不和舒语见面,又有什么意义呢。
留得住男人的身,留不住男人的心哪。
“顾梦云,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有话和你说。”
顾梦云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要和自己摊牌了吗。
黑暗中的她轻笑了一声,他已经迫不及待到天亮都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