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
“大王,您最近可有心烦气躁、不能控制思想和行为、夜不能寐之举?”王御医收回了搭在原谨脉搏上的手指。
他那花白的胡子看在原谨的眼里,就是医术的保证啊,原谨轻轻点着头。
“您还急色重欲,沉迷于此事,不能自抑。”王御医察了他的脉象以后,进一步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原谨看了边上站着的婼儿一眼,再度点头。
“那便是了。”王御医捋着自己的长胡须,眯眯眼中写满了谨慎,“您啊,这是中了欢情散。”
“欢情散?”婼儿比原谨先问出声,“这是什么?”
“这是几百年前一种流行于楚馆青楼的药物,原是给客人助兴所用,后面不知怎么的就发展成了妓子们留住恩客必施的手段。因为此药物对男子的伤害极大,被当时的玄宗所禁止。照理说,几百年下来,应该已经失传了,可没想到它竟然还流于世,还被别有用心的人用到了您的身上。”王御医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个青釉色的小瓷瓶,“微臣曾经出于兴趣研究研究过此类药物,研制出了一种能够抑制欲望的解药,可以解此物药性。您暂时可以用着。”
婼儿接过小瓷瓶,双手恭送到了原谨的面前。
“此解药对孤的身体可有害?”原谨把玩着小瓷瓶,总觉得一切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王御医先是抬头望了望大殿上方的雕刻的图饰,又低头望了望自己脚上的官鞋,有些迟疑道,“对大王的身体多少是会有些影响。”他缓了缓,又道,“若大王不服用此药物抑制欲望,恐肾气亏损,对身体危害更大啊!”
“孤心里清楚了。”原谨眼神深邃、幽暗。看来原主这暴君的位置,坐得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稳当啊。
婼儿想起昨夜大王突然的举动,似乎多了一两分的理解,但这还不是她原谅他的理由。
她和宫女所的女官陆琪交好,时不时就会约着一起喝喝酒,当作是宫中生活的一点慰藉。今夜,她被原谨特许不用守夜,因此提着她刚酿好不久的杏花酒去了陆琪住处。
路上,遇见几个粗使宫女欺负人,她路见不平吼了几声,几个粗使宫女跑得比兔子还快,她这才看清楚在地上瘫坐着的不是当日要留在大殿之中承宠的兰儿还是谁。
也不知怎么的,她对这位叫做兰儿的宫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眼便认了出来。而且,她笃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婼儿姑姑,兰儿在此谢过了。”被扯烂了宫女衣服的宫女拢紧了自己的前月匈,哪怕她身处在并不明亮的地方,婼儿也看得清楚,她这瘦弱身材实则凹凸有致,咳了一声,“无事便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