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燕根本就不会有孩子,因为她在十六岁的时候意外丧失了生育能力。为了这肖家的万贯家财后继有人,她凭空捏造出了这么一个孩子的身份。哪晓得,这孩子在二十年后,竟然被反目成仇的爱人送进了这后宫里。真的是个天大的笑话。
“眉眼间倒是有几分似故人。”她并不入座,盯着原谨的脸看了一瞬,径直离开了这里。
原谨抬手触向自己眼睛,深思良久。
得知肖雨燕进宫又出宫的消息,三皇女在皇女府气得半死。她已经偷偷调查到了肖雨燕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儿子,目的就是让肖雨燕亲自揭穿原谨的身份的,哪晓得这肖雨燕竟然没有这么做。女帝和肖雨燕之间的情分非同一般,她这个做女儿的直接去揭发原谨的身份,没有肖雨燕的支持也难得信任。
三月,长安城的使者来到北国。女帝特意在后宫设宴宴请。
隔着并不太远的人群,原谨一眼便见到了头发花白的佝偻老人。他们隔着并不算远的距离相对走过,他紧紧捏住了手指尖才镇定下来。
酒席过半,他称醉。始终陪伴在他身侧的小花搀扶着他离开了这里。
一人一仆走到花园处,老人已经等在了路旁。
“大胆!”小花低声呵斥老人,要知道这后宫的所有男妃都是女帝的男人,他直视主子的脸这是犯了死罪。
“小花。”原谨捏着她的手腕用力,用眼神示意她去周边望风。
“主子。”小花吃痛皱起了眉,如愿被松开手腕以后,走到了显眼处。
“是我逾矩。在席上的时候便注意到公子与我纨绔子有几分肖像。”老人整张脸都隐藏在阴暗处,让人辨不清他面上表情。
“您应当是认错了。”原谨傥荡甩了甩衣袖,温和却又疏离道,“我自小生长在雁门关边境。”
“听说公子也唤做原谨。和我那不肖子也是同个名字。”借着夜色的掩饰,老人目光落在他背对光亮的发上,眼中多了一抹湿意。
“物有相似,人有同名。并不是件稀罕事。”原谨往后退了一步,好心提示,“大人出来的时间长了些,为了不惹麻烦事,还是早些回去吧。”
老人看向他们之间又远了一步的距离,抬头望向天上圆月,有了皱纹的手掌捂住了口鼻,阻挡住了即将出口的哽咽。
“小花,走吧。”
等主仆二人从自己身前走过,老人这才从阴影之中走出,带了笑意的眼睛再次变得浑浊,即使如此,也依稀能够见出他年少时候俊朗的面容。
他的儿子,还活着。
活着就好。
长安,皇宫。
醉酒的年轻帝王,衣衫半敞,正躺在桃花树下,反复呢喃。
被传召而来的魏深见得帝王失态模样,深深低下了头,却被帝王一把拉到了桃花树下。
“圣上,你醉了。”魏深想要摆脱他的桎梏,却被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