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逃跑功夫一绝,不出多时,便拉开了距离,逃之夭夭。
“哈!哈!哈!哈!”
墨阳和邢道荣逃出牛沽大岗,跑到了河边各自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休息,偷偷摸摸的盯着对方,心怀鬼胎。
墨阳最先发难:“邢道荣!人家王子涛老爷花钱请你来是护送书帖的,不是请你来装死的!”
邢道荣也半步不让:“墨阳,你还好意思说呢?我最起码跟人家强盗打了一阵子,你呢?缩头乌龟。”
墨阳指着邢道荣骂道:“人家玉清门石振静等着你救呢,你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呢?朱邪安抚一个眼神,把你差点吓尿裤裆了。”
邢道荣起身回道:“你还有脸提玉清门石振静?要不是你,人家能死?”
“你可拉倒吧,我装死是为了蛰伏等待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让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
墨阳和邢道荣两个人站起来指着对方骂的面红耳赤,吵得不可开交,都快打起来,不过冷静下来。
“墨贤弟,我对你的仰慕如这高山,我想跟你结拜为异性兄弟。”
“邢大哥,我觉得我们是同道中人,我想请你当我的大哥。”
“哈哈哈哈,我正有此意。”
墨阳和邢道荣相视一笑,搂住了对方。
墨阳发出邀请:“那咱们就在这里结拜吧?如何?”
“好啊,来吧。”
二人跪在河前结拜为兄弟,但是没有发毒誓。
墨阳心中嘀咕:若不是害怕你这个无耻小人的碎嘴将今天的事情到处乱说,坏我逍遥门的名头,我会跟你结拜?我呸!”
邢道荣头歪嘴斜心思深沉:若不是害怕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废物将今天的事情告诉杨灵符老爷,我他娘的在华唐以后还怎么混啊,要不然我会跟你结拜?我呸呸呸!”
二人深情地拉住对方的手看着对方。
“刑大哥!”
“墨贤弟!”
“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大哥!”
“以后你就是我的好贤弟!”
“那今天的事情?”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
“哈哈哈哈!”
墨阳和邢道荣相互搀扶着起身,可谓是兄友弟恭,十分和谐,其实二人心比谁都讨厌对方,每每看到对方那张嘴脸,就跟吃了三斤苍蝇屎了一样恶心,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本来墨阳就要和邢道荣分开,各自回家去,但二人一想,这一趟不能白来,钱还没拿到手,而且这件事必须要给杨灵符老爷说清楚,又顾忌对方先去了会诋毁自己的名声,所以二人结伴绕过牛沽大岗,去了华唐龙京杨灵符庄园。
三天之后,邢道荣带着墨阳到了华唐龙京外一片郊野之中的杨氏庄园。
敲响门,顺利进入杨灵符府内,管家发现只有墨阳和邢道荣两个人回来,让他们护送的书帖也不见了。
管家赶紧询问原因,墨阳一路了解深知邢道荣唬人骗人功夫一绝,所以老老实实闭嘴,让邢道荣一个人表演,邢道荣见不到雇主也就随意胡说了一阵。
管家见邢道荣问东答西,墨阳一言不发,再问下去也是多余,就把二人带到了后花园,雇主杨灵符正在长亭内面对着荷花池弹琴。
“老爷等你们很久了,你们自己去说吧。”
邢道荣和墨阳心虚地走到了正在弹琴的杨灵符背后三步距离,王子涛背对着他们:“说吧,怎么回事。”
邢道荣舔了一下嘴巴,便开始滔滔不绝地编了起来,自己和墨阳如何英勇,对付如何如何阴险狡诈,一通胡编说完,墨阳一脸仰慕,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说,玄冥宗葛长发、玉清门石振静死了,我的宝贝书帖也丢了?”
杨灵符依旧背对着墨阳和邢道荣弹琴。
“没丢。”
邢道荣恬着脸回应。
杨灵符停止弹琴,回头看着邢道荣:“那我的宝贝呢?”
“在贼首朱邪安抚手里呢。”
墨阳心说:你说的是人话吗?
“哼!”
杨灵符大失所望,转过头继续弹琴。
“邢道荣,你应该知道,我姐可是华唐皇后,你是龙京城南门都尉,这东西丢了,要是找不回来,我看你也不用干了。”
墨阳瞧向了不停擦汗的邢道荣:感情邢道荣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啊,路上与我说身份高贵,居然还真是华唐朝廷的人。
“杨老爷,上一次我和墨阳是被朱邪安抚突然偷袭打昏,所以才丢了东西,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但能拿回您的宝贝书帖,还能将流窜在牛沽大岗的强盗一并铲除!”
邢道荣歪着头噘着嘴十分自信。
墨阳一想起玄冥宗葛长发被打死的惨状就后怕不已:我的刑大哥,求求你别吹了,我可不想再去牛沽大岗找死了。
“你有把握?”
杨灵符索性转过身正视着邢道荣。
“哈哈哈哈!什么叫有把握,我告诉你,我敢立下军令状,上一次是他们不讲武德偷袭我,这一次我可就没这么好心和大意了。
您当时是没见,我一说出吾名,吓得朱邪安抚等人是跪地求饶,抱住我的腿就不撒开了……”
邢道荣嘴巴一个不小心,又控制不住自己吹嘘起来。
“行了,行了,这点我是知道的,看守华唐龙京四大城门的绝非泛泛之辈,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你护送。
既然你有把握帮我抢回来,我担心那些强盗惧怕你的威名,不敢露面,所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引蛇出洞。”
杨灵符招呼着远处站着的管家才过来。
“我真的搞不懂邢道荣这是是怎么混上华唐龙京南门都尉的,全靠一张嘴?”
墨阳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本来想着拿上钱走人,不再蹚浑水,结果邢道荣被杨灵符一吓唬,又把自己牵扯进去了。
“管家,你一会准备一大车不值钱的货物,让墨阳装成送货的,吸引朱邪安抚出来,邢道荣暗中掩护,你在暗中监视,这一次,务必要把我的宝贝书帖拿回来,你们三个听明白了吗?”
杨灵符说完转过身弹琴,似乎这件事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听明白了。”
管家和邢道荣很有信心地回应,墨阳撅着个嘴一直瞪着他的好大哥邢道荣。
三天后,牛沽大岗北边的入口走来一个推着货车的落拓少年。
少年不敢含糊,左边看看,右边瞧瞧,嘴里不停祈祷那杀人如同切菜的朱邪安抚千万别出来。
树林里,两个小喽啰趴在土坑里,正好看到了前来“送钱”的少年。
“快去报告二当家,有人自己送上门了。”
“好嘞。”
一个小喽啰继续监视,另一个小喽啰回山寨去找二当家,对方就一个人,所以没有叫来朱邪安抚。
当一身货郎打扮的墨阳推着货车走到牛沽大岗的正中时,从左边山岗上冲下一路人来将墨阳包围。
此时,负责掩护墨阳的邢道荣却一直猥琐在峡口附近,哪还敢露面啊,监视他们的管家自己也怕死,不敢进入牛沽大岗,在更远的地方等待墨阳和邢道荣的消息。
过去半个小时,墨阳空着手从峡口走了出来,邢道荣和管家这才敢露面,赶紧跑到墨阳跟前询问情况。
“货呢?”
邢道荣看着墨阳问道。
“你说呢?”
墨阳双手环抱瞪着害他再度来这里的邢道荣。
“这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管家摇着头叹着气,不成想,这一遭又把事情给办砸了。
“要不然我送您老回去?”
墨阳只想着赶紧回去拿钱走人,不想再参与到这件破事当中,尤其是跟邢道荣这个猪队友合作。
“我还敢让你送?送个货都出事,你还想送人?”
管家讥刺完墨阳,摸着下巴寻思如何补救。
墨阳无所谓道:“刚才这一遭,我这不是没事吗?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
“你是活着回来了,可货丢了。”
管家有些生气地指着墨阳。
“哎哟,货没丢!”
墨阳耐心地解释,邢道荣和管家邢道荣疑惑且惊喜的看着墨阳。
“那是让朱邪安抚给抢了。”
管家一琢磨墨阳这话好像不对啊:“啊?就他一个人啊?”
“嗯,就他一个人,反正我就看见他一人。”
墨阳胡说完,管家立马上火了,指着胆小的墨阳准备开骂,邢道荣赶紧劝住。
“朱邪安抚,一个人够了,够了,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管家又怒视向邢道荣:“凭什么?他三头六臂?他刀枪不入?墨阳你是干嘛的?吃干饭的?”
“对对对,墨阳,你还没吃饭呢吧?走,我请你吃。”
邢道荣搂着委屈地墨阳要离开,被管家拦住。
“你们还有心思吃饭呢?墨阳,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我听听。”
墨阳经过跟邢道荣这些天的接触,已然师承其骗人能力,虽不能说掌握了精髓,但也是到了说瞎话不脸红心不跳的境界。
“刚才啊我推着货车就进去了,当了牛沽大岗正中,我就假装在货车上睡着了,刚打了个盹,就被人给捅醒了。”
墨阳绘声绘色地解释,有模有样的给邢道荣和管家模仿。
“我一睁眼,朱邪安抚就站在路中间儿,手里拿着两把鬼头大刀,当时我就慌了……”
墨阳后怕地就要往邢道荣怀里钻,管家王嫌弃地瞪了一眼,墨阳这才又一脸无惧色地继续说了起来。
“当时我就急了!抄起一根棍子,我当时一点都不含糊,唰的一下就举起了棍子。”
管家耐心问道:“这还差不多,动手了吗?”
“动什么手啊,这棍子举大发了,都举过头顶了。”
墨阳学着当时的样子。
“啊?投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