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请陈庆一行来后堂就坐,余樱也在四名女护卫和两名使女的陪同下,去偏舍休息。
几名少年道士进来上茶,牛皋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邵继春,惊讶道:“你怎么又当了道士?”
周侗微微笑道:“他修行未满,要明天十八岁才算修行结束,重入红尘,不过他武艺不错,在我几个关门弟子中最有潜力。”
陈庆笑道:“说起来我也算是真人的俗家弟子吧!”
周侗呵呵一笑,“我怎么当得起,当年是徐宁教了殿下几天箭法,他教的虽然是我的箭法,却与我无关,就像我也把他的枪法教给了岳飞一样,我这些弟子也都会徐宁的金枪十八式,他们和徐宁可没有关系。”
“老真人能否再传我几招箭术秘技?比如两百步外一箭射灭香头火。”
周侗摇摇头,“殿下现在施展的是天下武德,岂能是我们这种匹夫武技所能比拟。”
陈庆笑了笑道:“我若攻破上京,取金国天子人头,还是需要超群的武技,真人当年肯在东京教授八十万禁军,为何唯独把我拒之于千里。”
周侗叹息一声,“你的箭法和武艺已经不是我能教授,不过殿下攻破上京之志,我岂能不助一臂之力。”
他站起身,很快取来一副弓箭,递给陈庆,“这就是让我在天下略有小名气的铜弓铁箭,是我师父传给我,已经跟随我四十年,看来它和殿下有缘,这副弓箭就送给殿下吧!”
陈庆淡淡道:“这么副弓箭,真人不传给自己的弟子吗?”
周侗摇摇头,“这副铜弓铁箭又叫天下弓和乾坤箭,除了殿下,谁还受得起这副弓箭,我和师父也只是暂代它的真正主人保管,殿下在我最后几年来管涔山,岂不是它的缘分?”
陈庆大喜,他接过弓箭,手一沉,这副弓箭至少重达五十斤,箭壶里只有十支铁箭,他抽出一支,搭在弓弦上,双臂较力,铜弓吱吱嘎嘎拉开了,周侗的弟子们无不骇然,连邵继春也自愧不如,他只能拉半开,但陈庆却能轻而易举拉满弓。
弦一松‘嘣!’一声巨响,大堂上响起嗡嗡之声,这一箭钉在百步外的旗杆上,箭头射穿了旗杆,上面悬挂旗帜的绳子却没有万全断,还有一丝相连。
“好箭法!”众人一起鼓掌喝彩,要是绳子全断,倒不算什么,关键是十股断九股,还留了一丝,给道观一个面子,这才是十分深厚的功力。
周侗叹息一声道:“若殿下去射邵家的香头火,一定是熄而不灭,我不如也!”
旁边邵继春忽然明白了,自己十箭射十一鸟根本不算什么,若是陈庆,一定是射落十根羽毛,却不落一鸟。
周侗缓缓对徒弟们道:“你们懂了吧!这就是箭法的最高境界,心箭,箭在心中,天下之箭,由心而定,”
.........
陈庆当晚没有回去,他在一百多名亲兵的陪同下,在天池旁搭建大帐住了一夜。
天池夜里很冷,气温要到零度了,陈庆披着大氅,将余樱紧紧搂在怀中,站在天池前注视着月光下的湖水,月华如练,一簇簇白色的薄雾在湖面上飘荡,就仿佛一個个白色的精灵在湖面上轻盈飞舞。
“那是什么?”
余樱低声惊呼道:“那就是传说中的仙女吗?”
陈庆点点头,天池一直传说有仙女会在月夜出现,在湖面上轻舞,估计就是这个了,其实就是气温寒冷,湖面上出现一团团白色的雾气。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