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太祖大瓜(1 / 2)

翌日一早,天将蒙蒙亮。

陈风、浣红推开房门,趁着薄雾朦胧,蹑手蹑脚出了院门。

两道模糊的人影消失在薄雾中。

陈父、陈母的厢房门裂开缝隙。

两张忧愁的脸,蹙出了苦涩的模样。

陈景言两口子厢房的窗户也从内打开。

陈景言一脸阴霾,脸上跳跃着泛黑的隐络。

他望着陈风、浣红消失的方向,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慢慢攥紧了拳头。

“景言,花生米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吃了啊。”

披着陈大嫂脸皮的秦寡妇,脑袋从陈景言胳肢窝里钻了出来。

她一脸满足,双手从后攀住陈景言的胸膛。

将十指齐断的手,往陈景言嘴里塞去。

陈景言咔嚓一口咬得清脆,嘴里发出吃脆骨的声音,说道:“不够吃啊,还是饿得慌。”

陈大嫂边塞边流口水道:“我也饿啊,这不紧着你填饱肚皮吗,你看,我对你好不好,要不这么的,你家二弟和弟媳妇,又鲜又嫩,我们打牙祭吧。”

陈景言反手就将陈大嫂掼在地上,眼中寒光一闪,怒道:“芦苇镇就靠我弟继承香火了,再提这茬,我让你跟五里源的村民一样的下场。”

……

陈风、浣红寻到镇中广场。

陈平已准备完毕。

三匹骏马,其中就有陈风两人骑到镇头,交给明爷爷两口子喂草料的马。

两匹马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灵性的大眼,写满警惕。

动物本能,让它们感受到不舒服。

芦苇镇的一切,让它们察觉到危险。

陈平安抚着马儿情绪,伸手塞了几条虫子给马儿吃了。

马儿不安的情绪得到缓解,随着虫子下肚,焦虑的眼神,渐渐转换成了麻木。

“帝族血液饲养的僵虫,每一任髒帝疑冢匙人的传承,妙用无穷。”陈平顺了顺马儿鬃毛,指了指陈风,“本来如果没有意外,接受帝玺碎片紫韵洗礼后,你将继承我衣钵,成为下一代疑冢匙人。”

他叹了口气,摇头道:“哎,世事难料。”

“师傅,你也别多想了,事已至此,放宽心,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浣红走过去,牵着马缰,递到陷入沉默的陈风手里,发现他有些走神。

“喂,你发什么愣。”浣红提着马缰,塞进陈风手里,顺带靠了靠他的手背,“趁着乡亲们还没起床,我们赶紧出发吧。”

陈风接过缰绳,“嗯”了一声,脸色显得有些古怪。

他方才施展地听术、音波回传,五百米范围内犹如视线亲临。

芦苇镇的乡亲并没有像浣红猜想的那样,还没有起床。

全镇的人,隐在暗处,早早注视着广场的方向。

虽然,薄雾依旧,目视距离不足以看到广场的情况。

芦苇镇的人,携家带口,行着注目礼,眺望着广场的方向。

陈平骑上马背,深吸口气,自言自语喃喃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芦苇镇还是我们的芦苇镇。”

他扬了扬手,似乎在朝隐在暗处的乡亲道别。

陈平双腿一夹,率先策马。

陈风、浣红对视一眼,亦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不消多时,就出了芦苇镇,三骑往北疾驰。

陈风回头望去。

隐在薄雾下的芦苇镇,影影绰绰,全镇人的身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寂静无声、神情漠然、默不作声举手告别。

他们在目送三人的离去。

举手的动作似乎在送别,但手臂不动不摇,还是给人一种不和谐的感觉。

芦苇镇上空那道寻常人看不见的轻薄紫韵,丝丝缕缕连接着乡亲们。

芦苇镇的人,在此刻的朦胧雾景下。

宛如。

数百。

提线木偶。

……

溶江水谷,属于横在大顺和妖族领地之间东裂大峡谷的一道小缺口。

东裂大峡谷,宽约百丈,长不知几许,深不见底,终年毒瘴弥漫,活物难存,从整体上看,大顺和妖族之间的这道天堑,也只是整体裂谷的一小段。

溶江水谷作为一小段中的一小段的缺口,其实已颇具规模。

之所以被称之为水谷,而不是毒瘴谷。

是因为大顺一侧有溶江河流奔腾入谷,在入谷口形成一道飞溅瀑布。

这个入谷口,就被称之为溶江水谷。

三骑站悬崖边。

溶江河流在悬崖边陡然断开,一道银河披帘迥然钻地。

巨大的水瀑咆哮声震耳欲聋。

远方弥漫水瘴,遥不可及。

下方混沌,目不可视。

单单这一处,就可想象出大顺和妖族之间的天堑规模。

“髒帝疑冢就在飞瀑中段峭壁内,我上次来的时候溶江正处枯水期。”陈平说话,几乎用吼,才堪堪压住水瀑的咆哮声。

难怪髒帝疑冢历尽数百年不被发现,如此地势谁会嫌命长来攀水瀑悬崖。

浣红学着陈平从马背上取下爪绳,死扣缠绕在岩石上,比划着绕弧的手势,大声吼道:“师傅你告诉我们大概的高度,我们从旁攀下,然后蹬在岩石上,以弧度横摆的甩势,迂回进去。”

陈平捂着耳朵,听清浣红说的什么,摆手道:“不行的,水瀑冲势过猛,在冲进水帘的一瞬会有千钧之力陡然加身的感觉,一不留神摔下去,别说粉身碎骨,浪花都溅不起一个。”

“那如何是好?”

浣红、陈平一筹莫展,正想办法,却见陈风拿着攀绳的一段,不断丈量长度。

“高度大概在十丈左右是吧。”陈风见陈平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我先下去,寻到入口固定攀绳,半刻钟后,你们顺着固绳系好副绳直接往下溜就可以了。”

“你不要乱来啊。”浣红话音刚落,就见陈风将攀绳绑在自己腰间,簇地一声,腾空飞身扑进飞瀑。

浪花都没起一个。

陈平愣在原地,张大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指着陈风落水的方向,望着不知所措的浣红,诧异问道:“你能告诉我他从芦苇镇出去这三个多月,经历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