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之间颤了颤，喉头也有些发紧，几乎找不见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他这样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

“你不愿给我回答也没有关系。”

他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就算面色惨白，也不愿意让她感到不好。

韩昭昭没想到自己一天之内竟会遇到两庄扰乱她心神的事，她心乱如麻，不敢去看封堰的脸色：“我要回去了。”

几乎是不等回答，她抬步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她现在并不需要让封堰领着她出去。

她的脚步飞快，几乎是落荒而逃，不过封堰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没有选择阻拦他，只是低声开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韩昭昭的脚步一停，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在她的眼睑下留下一片阴影，她没回头，状似用轻快的语气回答他：“当然了，我们现在也是朋友。”

她没给封堰回答的机会，几乎是提起裙摆跑动起来，周围的场景飞快地在她面前变化，她听不见身后传来的声音，现在也不想听见。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封堰，可是他也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

不知为何在封堰告白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尖颤了颤，就算是不敢承认，韩昭昭都知道那就是喜悦的情绪，与面对和璧哥哥的释然不同。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都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一个纯情的人，她喜欢了和璧哥哥这么多年，却万万没有料到当他真正告白的时候，退缩的却是自己。

难道她原来是一个喜欢喜新厌旧的人吗？

两人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他们都是不同的风格，但无可厚非，和璧哥哥和封堰都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人。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两人的喜欢。

韩昭昭开始怀疑起自己来，知道躺在柔软的床上，这件事却像是一道诅咒如影随形，彻底黏上了她。

韩昭昭尝试闭上眼睛，满脑子却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她决定先下楼倒一杯水。

＊

“知道了，下次我们一定要去那家店看看，那家的衣服是真的好看…”

莉娜夫人与好友们观光回来，就撞上了神情恍惚的韩昭昭，少女端着水杯站在二楼楼梯的拐角，眼睛呈放空状态，满脸都写着我有心事这四个大字，甚至连莉娜夫人在楼下与小姐妹热情的聊天都没听到。

莉娜夫人环视一圈终于确定自家的三个混小子都没在家，先在心中狠狠地记了他们一笔。

爱女心切的莉娜夫人，终于在等待了短短几分钟后走向了发呆的小女儿。

莉娜夫人尽量放缓了声音，柔声道：“昭昭，你怎么站在这里？”

“母亲。”听到莉娜夫人的声音，少女的眼眸渐渐有了光彩，她牵起嘴角，笑了笑，“我只是出来接个水。”

为了展现真实性，她端起手中的杯子小抿了一口。

陪伴了韩昭昭十几年的莉娜夫人，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又猛地想起老三今天发给她的消息，

又是那个臭小子惹昭昭生气了，她原本以为这小子现在已经有了改进，却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就算昭昭埋怨她，她也不会让昭昭见那个混小子。

莉娜夫人的眉目涌上来一股怒火：“又是溥和璧惹你生气了？”

韩昭昭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转念一想，就韩家对她的上心程度恐怕她去哪里都知道，但还是摇摇头解释道：“没有，和璧哥哥没有惹我生气。”

“你就不要替那个小子说话了。”宝贝女儿的袒护让莉娜夫人的火气更胜了，她眉目之间有些无奈，叫智能管家收走水杯，将少女纤长如玉的双手捧在掌心。

“那小子从小就知道惹你生气，我就不改让你和他相处。”莉娜夫人沉吟片刻，语气放柔，“昭昭，以后我们就不要搭理他了。世界上优秀的人不止他一个。”

莉娜夫人越说越偏，开始给韩昭昭介绍起未来的另一半来，不得不说，不管在什么样的家庭，父母们都为了孩子们的幸福操碎了心。

“像是邢家那个小子啊，还有你三哥的好朋友，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傲娇小少爷奚楚，还有去虫族接你的颜上将，你恐怕都忘了，颜上将还是和你同一届的学生呢…”

“母亲！”见莉娜夫人越说越离谱，几乎要扯出一大片与她年龄相当适龄未婚的贵族男子，少女的脸犹如擦了粉红胭脂，连忙阻止莉娜夫人越来越离谱的话。

她张红了脸，语气有些羞怯：“我还没想着现在就离开您，您、您现在考虑地太早了，更何况和璧哥哥并没有欺负我。”

莉娜夫人以为直到现在昭昭都还在为溥和璧说话，对溥和璧的不满更甚了：“昭昭，那小子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到了现在你还要帮他说话。”

莉娜夫人预感到今晚可能会进行一次详细的长谈，拉着韩昭昭的手将人带进了少女的卧室。

韩昭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莉娜夫人：“母亲，和璧哥哥没有欺负我。”

她眼神闪躲，有些难以启齿：“他、他只是和我告白了。”

莉娜夫人：“！”

“告白了？”莉娜夫人提高了声音，没想到那小子这么快就告白了，不过看昭昭的反应似乎并没有答应他。

“告白了。”韩昭昭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情绪，“可是我没有答应他。”

莉娜夫人并不着急，只是静静地听着宝贝女儿的述说。

“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太久了，我以为我会高兴，会立马答应和璧哥哥。”她顿了下，语气有些轻，“可是我没有。”

韩昭昭的眼眸黯淡下来：“我感觉到了释然，却没有任何高兴。”

“我会不会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她抬起头看着莉娜夫人，似乎想要得到她的想法。

莉娜夫人在听到昭昭拒绝了溥和璧后，差点笑出声来，但为了维持在小女儿面前的优雅形象她一直保持沉默，知道韩昭昭说完，才温柔地抚摸少女柔软的发丝。

把一切都瞒着昭昭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昭昭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

莉娜夫人抿起一抹温柔的笑，安慰道：“昭昭想知道三年前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