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能跟她学琴是因为祖荫,若是这张琴的主人能活到现在,她一定会将她收入门内。
可惜她不是。
女孩换了口,改叫石矶先生,石矶将女孩扶了起来,算是一种承认。
“你叫红衣?”石矶问。
“老师可是不喜欢?”女孩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一刻,女孩身处浊世的早慧体现了出来,“先生若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
女孩眉开眼笑,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虎牙。
“琴道便是心道,心诚则琴诚,心净则琴净。”这是石矶教女孩的第一课。
红衣低头称是,她还是将自己的情绪藏了起来,这不是一日养成的习惯。
笑脸迎人太久了。
真笑也就不多了。
石矶从来不是一个苛求的人,道理告诉她了,能不能领悟,便在她自己了。
楼下的人群逐渐散了,高冠巍峨着作揖,麻衣草鞋者拱手,齐人知礼,也懂礼,有一句俗语叫: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齐人也曾富足,尤其是临淄的齐人,他们言行举止不粗鄙,便是走路姿态也赏心悦目。
“盲女琴弹的极好了。”
“是啊,我们齐国又出了一位了不得的琴师。”
“以后有空可常来听琴。”
“极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