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针也不是个吃素的,对着一只金乌眼睛就扎了过去。
“不可伤人!”
石矶的话好像有些晚了。
“三弟小心!”
“三哥小心!”
帝三眼冒金光,定住了石针,石针一震,穿过金光,却被一只神出鬼没的爪子拍进了金液池。
三足金乌第三足。
自带先天神通。
“抓住他!”
“抓住他!”
十只金乌如下饺子般一个接一个扎入了金液池。
“不可伤人!”
石矶再次叮咛,不仅是对石针,也是对金乌。
果然,金液池被闹了个翻天覆地,谁也没受伤。
“八弟,你去打个盹,明日你值日。”帝七说道。
情绪高涨的帝八兴奋道:“七哥,我不困,下午我睡过了。”
“睡过了?”帝七一脸惊讶。
帝八点头,眉飞色舞道:“从没睡的这么好过。”
其余八只金乌也纷纷点头:
“舒服!”
“她是个很厉害的琴师。”
“嗯,很厉害!”
“不像那些废物。”
“嗯!”
“我觉得她比羲皇还厉害。”
“有吗?”
“羲皇也很厉害!”
“那就留下她。”
“可她愿意留下吗?”
“由不得她!”
“可她是月儿的姑姑。”
……
黎明将至。
石矶在看日出。
帝八背负太阳飞了出去。
扶桑树又变小了。
其余金乌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盯着石矶。
石针也在看日出,不过他看的是大日中的小金乌,这只昨天将他按在池子里的小太阳,竟能背起大太阳,有些厉害啊!
“你能留下吗?”
石矶看向他们,笑问:“你们想我留下吗?”
九只金乌齐齐点头。
“那我就留下了。”
从这一天起,汤谷有了琴音,金乌太子有了御用琴师,也有了一个外姓玩伴,姓石,名针,汤谷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
石矶每天下午、晚上都会准时给他们抚琴,安抚他们极易躁动的心灵,他们的心灵无时无刻都在燃烧,一片火海,不知这是遗传自父母的,还是太阳赋予的,在石矶看来,他们被揠苗助长了,他们还只是孩子,不应拥有超过年龄的力量,更不应承担超过年龄的责任。
大日运行,不该由他们来背负,这样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的枯燥,不要说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大能,心灵都会出问题。
至少她做不到。
困于汤谷之中,一月三次背负大日运行,这是工作,而且是没有尽头的工作。
十个孩子从出生就困在这里,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就这样替天地做着工。
最后结果如何?
一次贪玩,丢了性命……如果事情是这样,那就太讽刺了。
他们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们有功德啊?
天道何其不公?
圣人何其不仁?
天地既能困他们于此,为何不困他们一世?
圣人为何不伸伸手?
如果因为他们是帝俊的儿子就必须死,那他们就不该如此劳碌,他们该去做他们的太子,作威作福,享受一切天庭特权。
卸磨杀驴。
太不人道。
石矶越接触越不忍。
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他们抚琴,尽量抚平他们心灵伤痕。
“当……”
一声钟响传入她耳中。
五年了。
她在汤谷留了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