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大巫!”石矶牙疼道。
“我算什么大巫?一个笑话罢了。”少年落寞道。
石矶看着少年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巫。”
“我知道。”少年很平静。
“哦?”石矶惊讶了。
“一出玄冥殿,我就收到了烛火的巫笺,他说琴师大人是百年前的那个……那个……石精。”少年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两个字,几不可闻。
“他没说错。”石矶坦然承认。
“哦。”
少年头也不抬的‘哦’了一声。
“就这样?”石矶眉梢一挑,这样平淡的反应既令人惊讶又令人失望。
少年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石矶,好像在问‘还要怎样’?他倒对石矶的惊奇感到奇怪了。
当事人嘴角抽了抽,道:“你是巫,我是妖,我做你师父?别扯了。”说完石矶转身就走,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烧了,才会停下来站在冰天雪地里和一个不在同一次元的人讨论一个妖给一个巫做师父的问题。
“师父!”石矶眼里脑袋有坑的少年执着的追了上来。
“你再叫一声试试?”石矶止步、回头、目光如刀,冷冽之极。
少年脖子一缩,瞬间低头,一声不吭,罚站静立,活脱脱一个受气鹌鹑。
石矶看着他,少年一动不动,石矶一转身,少年便如偷油的耗子一般鸡贼的抬头,石矶一迈步,他便跟上。
石矶一回头,他又钉在了原地,石矶一转身,他又跟了上来,石矶快,他快,石矶慢,他慢,石矶停,他停,将分寸把握的极好。
石矶几乎被气乐了。
“姑姑,他为什么老跟着我们呀?”兔子好奇的频频回头。
“别管他。”不知是出于何等心情石矶说出了这样一句听之任之的话。
石矶从没想过‘君子可欺之以方’这句古言有一天会落到她头上,真是一言难尽。
一路风雪,回到住处,石矶同十二月进了昨夜她们休息的那间石屋,青芽被石矶留了下来,她住隔壁,至于那个尾巴被一道石门断在了外面。
“姑姑,他还没走!”扒在门缝偷看的小兔子回头报告。
“别管他,去睡觉!”
盘坐在蒲团上打坐的石矶冷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