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力量无法使用……我堂堂十八岁的六尺男儿(166cm)，居然打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

叶弦表示很不服。

“你眼前就有一个无法战胜的存在。不过，她们只是普通的孩子，对自己的性格设定深信不疑。”

“……”

无力反驳，要暴打眼前这个轻视自己的萝莉，只有再去请美玲佛祖了。

不过老麻烦她，主角的脸面何在?主角的威严何在?

叶弦深以为然，于是朝她点了点头。

“确实。”

少年环抱双手，说。

“你因为引起角色害怕的情绪，而逐渐被限制自由。有些故事中的主角还真是难做，偏偏你又无法反抗，我挺同情你的。”

克鲁苏看起来真的在同情他，这种同情，有点像对小动物的怜悯。

“不是有句话说，生活就像qj，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除开一些不愉快的事，大体上我还是挺开心的。”

“……嗯。”

克鲁苏闻言，轻轻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想继续了解故事的内容吗?”

“接着说吧。”

“二妹因为总是骂你，被大姐记恨，在父亲每天晚上都失控乱跑的情况下，叶寻终于爆发，将她杀死，你那天看到楼梯滚下的尸体就是她的。”

“嗯。”

真是个好姐姐，下起手来毫不含糊。叶弦在心里吐槽。

“尸体被残酷对待，皮被扒下来做成了地毯，叶寻喂你吃了处方药剂，让你失去叶爱的记忆。可怜的孩子，以为没有了二妹，你就会好起来。”

叶寻使用处方药剂不止这一次，之前晚上也用了，少年心道。

叶弦在游戏结束后就恢复了关于它的所有记忆。

“然而，爸爸还是在发疯，还是一直在关注对他爱理不理的三妹……呵呵呵，明明对爸爸最好的人是我，看来，寻爱也是父亲康复的障碍。我能听见叶寻心中嫉妒而怨恨的呼喊。”

“……”

叶弦望着她，有点想为她的表演鼓掌。

说到关键地方，蓝发萝莉特别动情，感情音色比国家一级演员还要专业，仿佛她就是在吃醋而黑化的大女儿。

“但很可惜，叶寻被寻爱病弱的表象给骗了，遭到反杀。三女儿出于自保，杀死了大姐。而你，被存活的寻爱认为是这一切的根源，于是她怨恨地杀死了你。随后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三女儿自杀了。”

“全灭。故事里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只是一个破碎的普通家庭。”

“令人悲伤的故事。”

一家五人全死了，叶弦有些伤感。

“有个问题，我看到的黑衣人和矮个子男人是谁?”

想起一些疑惑的地方，少年问。

“黑衣人是你自己，矮个子男人是寻爱。”

“嗯，原来是这样。”

点了点头，因为黑衣人是我，所以受到的伤害都会百分百反弹，但……拟态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啊。因为有疯了这个设定所以思维都变了?

“对于这个故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space]

“没了，你设计这个小游戏是想告诉我什么?”

克鲁苏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抬起手，指着叶弦的身后。

“小游戏已经结束了，现在没必要吓我了吧。”

“你看看再说。”

少年转身，鬼屋之中是三具尸体，和之前见到的一样，多出来的那个是已经死亡的三妹叶寻爱。

只是，她们正在逐渐融化，变为红色液体，渗入地下。

“又吓我一次。”

场景有些诡异，叶弦又被吓到了。

“这三个长相和寻爱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

“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是随手可作的皮套哦，包括我现在使用的身体，你想要的话怎么玩都行，但请温柔一点，不要玩坏了。”

“诶?真的吗?我可以一刀砍成两半吗?最喜欢这么做了!”

叶弦很激动地说，手上的赤姬已经跃跃欲试。

“不可以。小游戏结束后，作为角色的三姐妹已经以死亡的方式退场，所以皮套便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克鲁苏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失去了和主角交互的机会，她们后续也不会再出场，于是就需要回收利用，皮套就是这种消耗品。”

“……”

听起来总觉得很不舒服。

“要是有用的上的地方呢?”

叶弦问。

“皮套当然是量产的，同一个相貌体型的肉体可以给他安排各种不同的设定，有需要的话，再拿来使用就是。比如你突然很喜欢某个角色，她不小心死了，那么根据叶神的规则，下一周目这个角色就会以女主角之一复活。当然，死了的角色在上一周目已经死了，复活的角色在下一周目会被编写相同设定的皮套代替。”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叶弦听的有些迷糊，复活了……但没完全复活，你搁这儿搁这儿呢?

死亡是不可逆事件，如何有复活一说?

“意思是，死了的人永远死了，再复活的，也只是记忆相同的替代品。”

克鲁苏说。

“……嗯。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席话。”

都复活了，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没怎么听懂克鲁苏想表达什么，叶弦就点头装懂。在他眼里，复活一个人，就是死而复生。

“有些皮套被赋予了自己的意识，她们为生存而接近你。抱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演不好之前和你有着深情厚谊的角色。毕竟不是同一个意识，邪神自己上场效果也不怎么好。”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要做的事到底是什么?把我叫来当主角是想干什么?”

既然那么麻烦，还给自己找罪受干嘛啊，吃力不讨好。果然我这个普通的三维生物无法理解这些神一样的神经病在想什么。

“对啊，是想做什么呢?知道的东西越多，越感觉迷茫，但如果得到了所有的信息，迷茫是不是不存在了?”

克鲁苏反问他。

“……”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才活了十八年的人真的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哈哈哈，回答不上来吗?”

“明明是我在问你。”

“以事件论而言，不可逆事件并非真正不可逆。就拿这死去的三姐妹来说，在叶爱死后，你被叶寻用药修改了记忆，如果以这种方法让你认为女主角没有死亡，期间安排另外一个相貌性格相同的人来代替她，那么在你眼里，她是不是没有死?”

“记忆都被修改了，肯定会认为她没死。”

叶弦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

“是的，再精细一点，制造出复活的桥段，你是不是会认为死而复生的人是原本的角色?”

“嗯。”

要是各方面都一样，那根本认不出来。

“于是在你眼里，复活就完成了。死亡，这个不可逆的结果，被修改了，但它原本是无法更改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

用假冒和修改记忆的方式让一个人在别人眼里复活，所以不可逆结果还是无法修改的。

叶弦稍作思考，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如果再将这个事件扩大，让所有人都认为已经死亡的角色被复活了，你是被欺骗的众人之一，你还会认为结果无法修改吗?”

被蒙在鼓里了，当然就会这样觉得。叶弦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这样说，你肯定会不信。因为有我告诉你这是假的，但倘若没有人告诉你呢?”

看叶弦不怎么相信的表情，克鲁苏又说。

“……”

但它就是假的啊。叶弦有些钻牛角尖了。

“你真的很倔，我并不是在和你聊天，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信息，包括那个小游戏。”

“你想说这里的梦境?”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啊，但没办法解决。

“梦境，在很早你就发现了。我要告诉你的可不是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