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说她自己自私狠毒,可伊书跟着她这么久,这是她杀的第一个人。
说她自己不内疚是假的。
叶璟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声音莫名带上了哭腔,她说:“伊书你知道吗?他被延山刺中那一剑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回头要我快跑?”
“哈哈哈哈哈哈哈......”叶璟禾开始笑,她笑他傻。
可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她眼眶就红了。
她在心里跟自己说,以后杀的人会更多,这只是开始而已。
伊书见叶璟禾这样,出声说:“小姐,他早在发现我们的那个夜晚就该死了。”
“是,他的错误就是发现了我。”叶璟禾回过神来。
她恢复冷静,吩咐伊书:“你跟着下葬的队伍一起去,替我给他烧点纸钱吧。”
“是。”
伊书跟着下葬的队伍一起离开,留叶璟禾一个人在院子的台阶上坐着。
南沛儿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
见伊书和尉迟渊都走了,南沛儿一个人来到叶璟禾的院子里。
“你怎么还有脸在这坐着?”
叶璟禾冷笑:“那我躺这?”
“你!”
“行了,我知道你看着尉迟渊难过,你也不好受。你不好受你就去陪着尉迟渊呗,你老到我这来干嘛?”
南沛儿将头偏过去,她倒是想陪着尉迟渊,可这几日尉迟渊除了上朝就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了,别说陪他了,连面都见不到。
“你说得容易。”南沛儿瞪着她,又在她身旁坐下。
“你怎么还坐下了?”叶璟禾偏过头来问她。
南沛儿想了很久,最终开始开了口:“你为何要喝避子药?”
就在昨日,沐蓝在城东的一家药铺,发现了伊书留下来的档案。
她真的买了避子药!
南沛儿本想暗中调查叶璟禾,可想来想去,喝这个药无非就是不想怀尉迟渊的孩子,除了直接问她原因,也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叶璟禾闻言,眉头紧锁:“你在说什么?”
南沛儿像是知道她会抵赖,她直接拿出了证据甩在叶璟禾的脸上。
叶璟禾也不是傻子,看着药材前面写着伊书的名字,她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
在帝京买药都要核验身份留档,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叶璟禾看着这张有点泛黄的纸,确认是从某个药材簿上撕下来的。
“就这个?”叶璟禾问。
“就这个不就够了吗?”南沛儿挑眉,语气里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叶璟禾抬手就准备将纸张撕掉,被南沛儿及时捏住了手腕。
叶璟禾一个转身,挣脱了南沛儿。
南沛儿眯眸:“你果然会武功。”
叶璟禾丝毫不在意的扬了扬眉梢:“你不是早就在怀疑这个吗?”
自从叶璟禾知道有叶祁珩的消息之后,说话做事都大胆了不少,丝毫不怕暴露身份。
“可是,你跟尉迟渊说,他会相信吗?”
南沛儿没有说话,她知道叶璟禾说的是对的。
她现在跟尉迟渊说出来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你最好祈求不要再有把柄落在我手里。”
南沛儿转身离开,叶璟禾对着她的背影将那张纸撕掉,“好,我祈祷。”